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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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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知远头靠在李氏胸前,仰头望着她,有些意外:“你不是一向,疼爱二郎吗?”

李氏身上那股贤惠明理的气质更甚,回答道:“我疼惜二郎是真,但于社稷江山,却不得有偏私,大郎,也是我的儿子。废长立幼,取祸之道,于国家不利。”

“不瞒三娘,我本意便是以大郎为嗣,但是,他太过文弱谦和,于治世,可行王道,为传世之君,但这个世道,我只恐他镇不住那些骄兵悍将,藩镇节度。二郎这一年来,变化甚大,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沈重冷峻,沉稳勇毅,行事虽显偏激刚烈,却深谙此间存世之道……”刘知远幽幽而叹,道出他的犹豫。

李氏悠悠地说道:“他们兄弟间,一向相处和谐,感情甚好,可以二郎辅助大郎,不就两全其美?”

可能李氏自己都没察觉到,自己说这话时,气息都略显不足。

果然,刘知远面露苦意地笑了笑:“这帝位之争,有多残酷,以三娘的聪颖,难道不知?自梁、唐,至晋,为了这张位置,争得你死我活的事,发生得还少吗?”

闻言,李氏面上也是闪过忧虑之色,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平日里虽关心刘承训比较少,但不代表她不喜欢他。

想了想,李氏有点郑重地对刘知远道:“既如此,官家更当早定君臣名分,以免拖得久了,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境地,届时悔之晚矣……”

“朕在想想。”憋了一会儿,刘知远这样回答。

夫妻俩,再没说话,只是相偎在一起,感受着那难得的静谧。

没有在李氏那儿待太久,刘知远自归己殿,不过经过同李氏的那一番谈话,心情舒畅了许多。

夜间,明黄的灯火闪烁在刘知远脸上,严肃而认真。脑中回想起今日崇元殿上的情形,良久,刘知远叹道:“太着急了,不是好事啊……”

说这话时,刘知远神情间透着一抹坚定。

翌日,刘知远便降诏,封刘承训为魏王、开封府尹,刘承祐为周王、京城巡检。

雌威

随着刘知远一道封王诏书下,议储风波戛然而止,仿佛有了个结果一般。事实上,也正是这样,魏王+开封府尹,基本是继嗣的标配了,魏王这个封号,在这个时代份量极重,至于开封府尹,那更不是一般人能做的。甚至可以猜测,此前刘知远一直空置此官职,便是在衡量“合适”人选。

至于刘承祐的封爵加官,则更像是一种安慰,在他原本的中书令、枢密副使基础上,加个京城巡检。但是,京城巡检又不是个一般的职位。

故,从刘知远的安排来看,是留有余地的,他心里仍旧有所犹豫。不过就结果来看,刘承训是占了上风。在原本的历史上,入汴之后,仅封了长子刘承训为魏王加开封府尹,根本没有其他儿子的事,所以那个时候,刘承训虽无太子之名,却有太子之实。

然而,当刘承祐这个异数降临之后,同样的封赐,却没有“定局”之效。相较于其他人不一而足的反应,作为正主,刘承祐表现得很从容,接诏、谢恩,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不过暗地里,倒对刘知远的决定做了一番点评,不够果断,犹犹豫豫,终会败事。

大概是因为没有替刘承祐说话,李氏心里存着些“愧”意,事后将刘承祐唤进宫中,温言安慰了一番,语重心长地解释了一番。还以梁、唐、晋三朝故事,劝诫刘承祐,让他好好与父兄,共兴大汉,保延国祚。

刘承祐呢,面对苦口婆心的母亲,能如何?只是泰然地向李氏保证,为家国计,自己会以大局为重,日后定然全心全意,辅弼父兄,不敢有所过分奢求,云云。

刘承祐的这等器量,反倒让李氏诧异了,望着他那张“苦”撑着的面庞,只觉委屈了他,心中怜意更甚。当刘承祐的表态传播开之后,更有不少人赞他贤明,气度宏阔。连刘知远都有些纳闷,不过终究有些人是不信他这番话的,比如杨邠。

倒是刘承训这大哥,在面对刘承祐时,有点不好意思。

随着秋意渐浓,东京各处的枝叶,都以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方式变黄,刘承祐府中的园圃,也一样,悄然之间,便染上了一片金色。

府邸的牌匾,早已更换,“周王府”三个遒劲的大字,虽则古朴,却沉淀着威严与地位。

这段时间以来,汉廷之中,陷入了一片短暂的安定,刘承祐在朝廷,除了低调地参赞军机之外,最主要的,便是着手对开封治安的整顿,重点打击杀人、偷盗、抢劫等罪恶,半个多月下来,成效显著。虽无法杜绝罪恶,但市井里坊之间,一套依托在制度框架下的秩序,重新建立起来。在这个过程中,刘承祐将开封城中一部分巡检禁军,掌控在了手中……

难得的休沐时间,就着日渐冷淡的秋阳,刘承祐在王府后园中的那口“平湖”边上垂钓。裹在一件硕大的黑袍底下,头上还有模有样地戴个斗笠,手里握着鱼竿。说是垂钓,实则只是盯着湖面发呆,那秋波荡漾,层层水纹,还是很有一番美感。

“二郎!殿下!我的周王殿下!”迈着一阵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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