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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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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恶的用心……”

两人拌了两句嘴,好似又回到多年前,元日还是个小红爆竹的时候。

桃花山弟子的墓都在这边了,四周的桃树长得茁壮,又是开花的时节。

元日手中握着一把扫院子的扫帚,特意拿到山上来,是为了扫扫墓前的落花。

元日扫一下,陶眠就捧着花瓣,往徒弟的坟茔浇一把。

三番两次,把元日惹急了。

“陶师父,你、你这样……”

他在京城里时刻紧绷着,口吃的毛病从未发作。

等回到桃花山时,清幽的环境,和熟悉的人,让他变得松弛。

偶尔情绪有起伏,嘴皮子就跟不上。

这时陶眠就会把食指点在他额头上,轻轻一下,用这样的手势示意他慢慢来,别着急。

这法子真的有效。元日深呼吸一口气,说话就不结巴了。

“你这样做,我收拾就没意义了。”

“哎呀,不用忙这个,”陶眠的心倒是大,“今天扫干净,明天花还是要落的。”

“此言差矣。我今天吃三顿饭,明天还会饿肚子。总不能说,干脆就别吃了。”

元日的道理一套接着一套。尤其现在更有文化了,偶尔陶眠都讲不过他。。

陶眠说不过,干脆不与他说了,挥挥手让他自便,同时把头一别生闷气。

每每元日见他这副模样就觉得好笑。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但……能保有这份真挚,却也是弥足珍贵的。

元日重新握紧扫帚,一下接着一下。

地面传出沙沙声,和山林间摩挲的叶片声交织在一起。

陶眠仿佛看穿了元日所有的心思。

“小元日,你这几天始终有话憋着没问,可以大胆问。”

扫帚的声音中断。

“我……也没什么事,只是在想荣姨,”元日抿了抿唇,“陶师父,你都不哭的。”

“不流泪并不是不难过,流泪不是难过唯一的诠释之法。”

陶眠的手指在空气中画了画,像是在给元日圈人生重点。

“再说了……”

“再说?”

陶眠一手搭在墓碑上,手掌感受着上面平滑的石头纹路。

“再说,小花在弥留之际,没有任何遗憾,那就是我最大的安慰。”

陶眠早就为五弟子的死亡,做好了准备。

甚至可以说,从他见到荣筝的第一天起,他就在为今天做准备。

死亡是迟早到来的节日。

“早些年我希望能留住徒弟,让道别的日子再晚一些。

后来我学会接受离别。”

陶眠为荣筝的坟又添了一把土,目光柔和。

“若祈求就能有来世,那我会千千万万次地祈求。若是无有,那我就希望她今生圆满。

只要她不留遗憾,那便是我全部的圆满。”

陷进去了

荣筝的头七一过,马上就要迎来元日离山的日子。

他走得静悄悄,只和陶眠道了别,没有惊动山下的人。

那日荣筝走后,他们回到观中,四处寻觅黄答应的影子,却怎么都找不到鸡。

找了半个时辰,陶眠说别找了。黄答应只是离开这里,在山中的某一处静静地卧着,直到死亡来临。

它不会被任何人找到。在地上一粒未动的米,就是它无声的道别。

荣筝走了,黄答应也走了。

很快,元日也要回到京城。

他担心陶眠自己一个人在山中不便,想把他一起带去王城。

但陶眠摇摇头。

“元日,一个人的日子,我是过惯了的。”

他轻松地说着,元日却莫名地感伤起来。

“别这么容易难过,”在临行之际,他拍拍少年的肩膀,“你将来走马上任,也是要肩挑一方百姓的父母官。一味地伤怀,会变得软弱可欺。”

新科状元年纪轻轻,还没有脱去少年气。听陶眠说“软弱”二字,不禁为自己辩解。

“我只是容易共情,心思敏感罢了……”

陶眠把手收回来,笑眼望他。

“共情不是坏事,但你要把你那颗敏感的心藏起来。元日,山下的人都戴着假面,手中拿着刀子,不要向他们轻易敞开你的真心,那只会使你伤痕累累,鲜血淋漓。”

“陶师父……”

“不过,也别太担忧。”

陶眠又怕他过分天真,轻信于人,又担心说得太过,就要磨损他的一腔热血,叫他太早变得世故圆滑。

左右为难啊……

他到最后,只能告诉元日——

“你永远有一条退路。元日,在山外过得不开心了,就回到我这里来吧。出世还是入世,无非是一次内心的转向。”

“好。”

“既然都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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