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4)(3 / 3)
偏他现在就觉得哪儿哪儿都疼,不知道是因为躺在救护车上的缘故还是齐项过分紧张的缘故。
白绩想,我变弱变娇气了,摔一跤都要上救护车。
他不好意思光明正大在众人面前嚷疼,只能悄悄跟齐项说。
齐项俯身问:怎么了?
别嚷嚷,我他妈单脚跳到医务室都行。白绩全身的血色都聚在眼角,又羞又恼,捋不顺地轻喘道:护士下手太重了,我就是单纯不耐疼!
你帮我擦药。命令的话都不硬气。
白绩声音越说越飘渺,最后窘然别过头闭上眼,脖颈后仰绷成一条线,喉结上下滚动,像是被从热锅里捞出来的。
齐项摸摸鼻子,心痒也跟着酿出点羞,咳嗽一声对医生道,对不起,我刚才着急了,咱们就去校医院。
齐项笑道,我给他擦药吧,姐姐。
救护车上不好挪动位置,等到进了校医院他才找到机会帮白绩处理伤口。
这会儿病房里就白绩和齐项两个人,白绩也不忍耐什么。
如果是鹅毛点水般,白绩说太轻痒,要他用力,如果是不小心按到伤口,戳重了,白绩啧的一声,光挪和躲。
齐项嘟哝道:你是公主?难伺候。
话虽如此,手上功夫一点不放松,跟雕花儿一样谨慎小心堪比特级陪护,
千难万难,终于上完了药,胳膊和腿都白一块褐一块,斑驳得像老树皮。
白绩身侧擦伤不多,但是很大片,条条杠杠深浅不一,看着恐怖。
会留疤吗?齐项指尖划过他尚存的好皮,问道:留疤你不会又要纹点什么遮疤?擦个药都哼哼唧唧,别纹了,有伤,有男人味。
谁哼唧?白绩痒地打颤,直瞪人,只是蹭破皮,个把月就好了。
齐项点头,看像他被弹力绷带固定的脚踝,被抬高束在半空,神色深邃,若有所思。
当时在操场上他真的要心跳骤停。
应裘,你打算怎么办?齐项问。
白绩淡淡道:凉拌,事不过三,得给教训了。
齐项心下了然,已有了一个念头,这时搁桌上的手机震动,季北升打电话过来。
你休息会儿。齐项出门接电话,他靠墙上问,怎么样了?
我给打的鼻青脸肿!季北升夸张道,放心!白哥受多重的伤,我也让他受多重的伤。
齐项沉默,想季北升真的是傻子啊,问,人躺了?
那,那倒没,校长把他带走了。季北升说,这个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看白哥的态度,校长好像想保应裘,他毕竟年级前三十。
齐项:那就给学校施压,严肃处理应裘,贴吧论坛把应裘以前的黑料添油加醋爆出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鼓动舆论施压,必须记过,但别让他退学。
季北升不解:为什么不退学?留着过年吗?再犯浑怎么办?
留着好,在学校里被人唾骂。齐项嗤笑,他不敢犯浑了,以前没认真处理他,他才敢太把自己当回事。
应裘眼里看到丹毓的富丽堂皇,所有人相处的和谐友好,却没有看到这平静湖水下涌动的暗流,依附于金钱权力建立起来的学校,天然存在着不公平。
挂断电话,齐项在门口站了片刻,不一会儿走廊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齐项扭头望向走廊尽头,应裘和他妈妈、校长老师们终于到了,他对着人群露出极浅又森冷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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