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节(3 / 4)
相觑。
虽说抓住疑点,很多事实真相追查起来并不困难,但听秦之惠亲口交待,他们还是颇有荒谬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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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住秦之惠的嘴,将他继续单独关押在西厢房里,徐怀与徐武碛、朱沆、周景等人往斜对面的房间走去。
“秦之惠的话,有几分可信?”徐武碛坐下来沉吟着将问题先抛出来。
“想知道秦之惠的话有几分可信很简单,将张雄山请过来对质就可以了。”徐怀神色肃然的站在窗前,说道。
“这太冒险了,”朱承钧怀疑张雄山也已经投向赤扈人了,担忧的说道,“秦之惠是文弱之人,我们可以悄无声息的将秦之惠劫走——这个张雄山虽说年近六旬,但五六年前我厮混汴梁,京中那么多的马贩子,真没几人是张雄山的对手,更不要说他身边都有好手跟随!”
“既然没有办法悄无声息将张雄山劫持过来,那就劳烦朱爷大大方方去请。”徐怀说道。
“我可以去请张雄山来与秦之惠对质以辨真伪,但军侯、朱郎君、武碛兄还有郡主,需要即刻转移。”朱承钧说道。
“真要搞出什么动静,最好是今夜行事,拖延下去,形势随时会发生变化,”徐怀沉声说道,“时间也不容我们再回避了,而形势都到这一步,冒这点险算得了什么,这时候难道还怕张雄山去开封府通风报信,纠集几百衙役来围捕我们吗?去请!”
“我与朱爷过去,”徐武碛说道,“朝中那些恨不能跪在赤扈人鸟下乞和的无胆之辈,这时候也绝不敢承认他们就是有意纵容许浚、秦之惠这些人向虏使出卖宣武军的!张雄山就算无意配合我们,就算张雄山已经投向赤扈人了,他又能向谁告发我们?”
要说风险,也非没有。
比如张雄山意识到身份暴露,不愿意合作,对这边又缺乏足够的信任,必然会千方百计的想办法转移,就极有可能会引起官府耳目的注意。
王记货栈这边实际上是经不起官府搜查的,甚至只要官府注意过来,就会暴露大量的蛛丝马迹。
不过,徐武碛对徐怀的心思了解更多、更深。
他知道徐怀此时去请张雄山,并不是单纯找张雄山过来验证秦之惠刚才的招供是真是假——秦之惠的话是真是假,这时候真的并不重要了。
徐怀也不是指望张雄山这次能配合他们这边行事。
实际上这是他们自朔州南下之后,难得再一次有机会与萧林石所部联系上。
大越满朝皆是乞降之人,徐怀既然坚信萧林石没有投向赤扈人,并据此撕开秦之惠的真面目,在当前的恶劣形势下,对萧林石自然是有更多期待的。
徐怀心里真正希望的,是通过张雄山再次联络萧林石。
徐怀是愿意为这个冒险。
要不然的话,他们真没有必要去找张雄山,直接将秦之惠杀了,挖个坑将尸体一埋就行了。
说来说去,友军还是太少了。
这才是徐怀所说、不得不为之的形势。
故人
“赤扈人这些年来横扫漠北,对降附军向来都是通过残酷战事淘汰掉大部分的弱小,仅留一小部分能战精锐及嫡系势力被大副削弱的头领为其所用就足够了,也利于控制与融合更为人数庞大的降附族群。赤扈人想要彻底的征服大鲜卑山以东的广袤土地,决定了他们对契丹残族的汰弱留强,要比对其他投附部族更为残酷,最终只会允许个别的契丹人享受荣华富贵,绝大多部分的契丹族人都需要死于残酷的战事之中才符合赤扈人的心意;这才便于赤扈人彻底将大鲜卑山以东原先附属于契丹的部族征服得不会再有三心二意。契丹北三京相继陷落之后,全境沦陷已是早晚之事,其在云朔燕蓟的残部内部也就分裂出两种声音:其中一种声音就是直接向赤扈人投降,此时也被赤扈人驱使着在河东、河北等地攻城掠地,另一种声音就是以契丹前西京防御使萧林石等人为代表,他们不愿意放弃契丹最后残剩的十数万族人,去跟赤扈人换取个人的不堪富贵。他们此时退到朔州以西、阴山以南的地区静待最后的机会。只要我朝能在河淮地区挡住赤扈人南侵的步伐,此时正观望形势的党项人就有可能与我朝结盟共御赤扈人,也只有这样,萧林石所部契丹残族才能依托党项人获得喘息与生存的机会。要不然,党项人有可能第一个将萧林石部卖给赤扈人!”
即便缨云郡主此时对军争之事所知极为有限,徐怀这会儿有功夫,还是尽可能向她解释当前的局势,叫她明白萧林石所率领的契丹残部,乃是他们目前所能争取的极有分量的一枚棋子,
“在赤扈人具有吞并契丹并横扫天下的实力之后,我朝与契丹、党项的敌对形势事实上就应该转变过来。这也是王禀相公一直以来力谏反对联兵伐燕的关键。唇亡齿寒这个道理,听上去是简单,但身临其事、能看透这点的人太少太少。甚至都到今天这一步了,圣上召百官问策,真正力主一战、对和议并不抱有幻想的大臣都不到二十人,更多的大臣则不惜将郡主你们献媚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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