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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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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怀陈松泽的狂态,颇为欣赏的打量着他其貌不扬的外表。

徐怀、史轸等人高瞻远瞩,且有军情司一整套的斥候刺探体系在运作,自然不难摸清楚赤扈人在这个冬季的战略意图与侧重点。

相比较之下,当世民众受限信息闭塞,即便是饱读诗书文章的士子,也是罕有人能对全局有什么清晰的认识。

赤扈南侵之前,朝廷两次北征伐燕铸下千古大错,当时的主战派不乏郭仲熊、董成、刘衍等将吏,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陈松泽能有这番言论,可见是真不简单。

当然了,陈松泽乃是董成的妻兄,这番见解有几分乃是董成的因素,还有待观察。

“我看诸老脸色皆有不佳,兴许是身体真有不适,今日饮宴就到此为止,无需强饮……”

徐怀见诸耆老、士绅还是一副不开窍的死爹模样,他也实在没有兴致再跟他们虚与委蛇,也下令撤了酒宴,示意余涟、周鲤等官员与耆老、士绅一并离开,不要再留在驿馆碍眼了。

“使君真是好度量,还是给这些不识抬举的混账东西留了些颜面,”

待待卫撤出残炙冷羹,换上新沏的信阳茶,陈松泽犹是一脸愤愤不平的说道,

“想当初使君坐镇荆州,从汝蔡调集兵马粮食,经南阳、襄阳以讨湖寇,时日稍稍久了一些,乡族士绅乃至州县好些人说话都有些阴阳怪气。而如今淅川都要大祸临头了,这些混帐家伙却浑然不觉,犹窃窃心念不义之私利,怨恨使君,可见竖子真不堪与谋也……”

徐怀哈哈一笑,说道:“现在州县之事错综复杂,想想一点点理顺,还是需要乡族士绅配合,一时间不理解,制司还是需要多些耐心。”

徐怀白天车马劳顿,夜里还有公务要处理,董成、董异以及陈松泽也是稍坐片刻就请辞离开。

“这个陈松泽还真是不简单啊,董异未必是学其父,说不定学的是他这个舅舅,”在董成等人离开后,韩圭忍不住感慨道,“可先着军情司了解一番陈松泽的过往,给个差遣,看他除了嘴皮子厉害外,是不是真有几分过人的手腕……”

“你们安排吧。”徐怀点头允道。

陈松泽起初故作狂态训斥耆老士绅,那番言论有可能是董成所授,但接下来所说的话涉及到制司的根本,则断然非董成所想了。

建继帝驾崩之后,徐怀诱捕郑怀忠父子以及劝文横岳离开襄阳,并借招抚湖匪之事对荆襄地区形成实质性的控制,迫使朝廷做出让步,同意设立半藩镇化的京襄路。

这一点不仅令绍隆帝对制司猜忌深重,令士臣、缙绅对制司不假言辞,就连朱沆也特地令其子朱芝从华陵辞官回归建邺,胡楷、钱择瑞等一干故旧也从此断了与徐怀的私下联络。

徐怀今日登门去见董成,起初是能看得出董成顾虑重重,宁愿错过重新入仕的机会,也不想跟楚山有太深的牵涉,却是其子董异迫不及待接了徐怀的问话,董成才最终低头。

虽说董成态度转变也快,但中间也是有犹豫、挣扎的。

却是陈松泽直接触及到这个根本了。

说到底也是士绅及士臣群体的短视以及长期以来的隔阂、戒备,为避免日后掣肘使收复中原之事功溃一亏,最终促使徐怀下定决心实质性的控制整个京襄地区,促成楚山在面对强敌之际,不依赖于朝廷就拥有自力更生的能力与战略纵深。

说到士绅与士臣群体的短视,今日淅川县士绅及官员的态度,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郑怀忠、郑聪父子率神武军调往淮南之后,守御商州以及通过洛水上游诸城寨牵制河洛敌军的重任就交到顾继迁手里——其时顾继迁率部据险守御子午道以北有子午峪以及蓝田等地,牵制进入渭水沿岸的敌军,蓝田又是南下商州的门户,防区的调整是合理的。

然而这次赤扈骑兵主力再度南下,会同在川峡、河淮等地扎根下来的降附兵马,实力得到进一步的增强,从种种迹象都能判断,赤扈人未必会急于对淮南、汝蔡发动大规模的攻势,但一定会集结精锐兵马大举先强攻西秦、东川在秦岭北部的军事据点,确保他们在川陕的形势彻底完备起来。

顾继迁所部东川路兵马,在秦岭东段以北鄂县、蓝田所占据的几个军事据点,直接威胁到赤扈人对京兆府(长安、咸阳等地)的控制,是赤扈人这个冬季必取之地。

一旦东川兵马在秦岭北麓的几个军事据点失守,商州与东川路的联系就会被切断。

顾继迁一直拖到今年秋季,才想着组织民夫进入商州西南的鹘岭山一带,想着开辟金州与商州之间的栈道,但时间上已经有些迟,至少今年冬季不要指望能成。

一方面顾继迁并不愿意将商州以及武关移交给京襄防守,同时京襄此时也没有能力多接手一条防线,徐怀就需要考虑东川路在鄂县、蓝田的军事据点相继失守、鹘岭栈道一时半会又无法打通,东川路在商州的驻军会不会坚守下去,还是说选择从淅川借道撤回金州(东川路制司所在)。

倘若是后者,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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