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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访开元寺(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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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西街故老,然在西街一侧的开元寺,则更显出一层古老!当然,我们不好说是先有了西街,然后造就了开元寺;还是先有了开元寺,人们才走出西街。

总之有一天,当你来开元寺的时候,必定要走过西街;当你走过西街的时候,必定会路过开元寺。不管是古远唐朝的昨天,还是高度文明的今天,都会因为西街常走,且有那么多游人圣客,人们才有了安心立佛,安人立圣的良善动机。

也因此,远在唐代的黄守恭黄圣人,才会倾尽家中地产,建寺修佛,成就“莲花道场”——开元寺的传奇,就是从他这里开始的。

2。

我来开元寺那年,虚岁19。因我父亲得了绝症来泉州看医生——但医生说:都这么老了(当时父亲虚岁72),手术怕是承受不起了,还是保守治疗吧!我和二哥无奈,觉得父亲的时日已不多了,就做我们该做的事吧,于是,决定带他去开元寺走走。

从古至今,这个闻名千年的古寺,一直都在这里。而一辈子在乡下的父亲,虽总有耳闻,并未亲见。开元寺对他来说,此次到来,算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回的事了!

父亲一辈子脸朝黄土背朝天,泉州自是多次来过。不管是年轻时走着路来,还是年老时坐着车来,父亲都因为是来办事的,顺路进入开元寺看看东西塔,却未曾有过!

当年我们走过西街,从山门一路进来,也不懂得欣赏什么朱熹所撰、弘一法师所书的“此地古称佛国,满街皆是圣人”的对联。大概是文化局限和素养不够吧,当时我们只是感觉,那高大的庙宇,伟岸的佛像,是我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佛教胜景。

我们请来街头摄影师,让他为我们拍照。在“桑莲法界”前,父亲站在中间,二哥站在左边我站在右边,我们合拍了一张照片,那照片至今还在。这是父亲此生第一次来开元寺拍过的第一张彩照,不管是开元古寺,还是我们的彩照,都给他带来无限新奇。

父亲还有一张彩照是站立在西塔下拍的,另外一张彩照是他坐在石椅上拍的。虽然二十多年过去了,父亲在我们去开元寺的第二年就离开我们,并且,二哥也在十多年前过世了。但时至今天,我才深深体会:二哥比我年长十多岁,懂事多了,他是想在开元寺,让我们兄弟为父亲留下,一片孝顺之心!

那个时候,我们没有告诉父亲得了绝症,而是告诉他,只是普通胃病而已。所以,在表面上,我们兄弟是开开心心的;但背地里,却偷偷掉眼泪,那个时候,我们的心情十分不好受。第一次来开元寺,我们就是带着这种复杂的心情来的。

我知道,当年开元寺曾留下我们父子的足迹,父亲的心,是欣慰的;而我和二哥的心,却是沉重的!东西塔虽老,却见证了我们父子情深!

3。

我不记得第二次来开元寺是什么时候了。既然没有太多印象,也就是说开元寺对我的第二次造访,没留下什么深刻的感悟!

我只记得我们脚踏着殿堂里的红色地砖,观摩过大雄宝殿里的百柱群,瞻仰过金壁辉煌、高高在上的佛主,以及各种雕刻工艺,建筑造型。并且,我们来到博物馆里,观看古船的残骸。记忆中,那只是一大片一大片残旧的古木头,刻满岁月的腐朽和起伏不断的斑剥。不知道有多少年了,它们在海里无人问津。而今天,当它们被打捞上来的时候,又有多少人能读懂它们在海上的历史和沧桑呢?

只有开元寺这位老人,才能理解它们的故事,才能读懂古泉州辉煌的创业历史——但老人却不语!

东西两塔之间,相距200米。第一次,我开始懂得了东塔叫镇国塔,西塔叫仁寿塔了。而对于古老的开元寺来说,我们的认知却是片段的,模糊的,甚至带有许多神秘感。尽管我已来过两次开元寺,但对开元寺来说,我又能读懂多少呢?

原来,黄守恭当年捐赠土地建造莲花道场,多少是受匡护禅师不断请求才给予的,这天下又有谁不爱钱财呢?他当年有言在先:“若欲吾地,待吾后园桑树开莲花,吾将舍地给你。”没想第二天,后院桑树果然开了莲花,匡护禅师来请黄守恭去欣赏。黄守恭见桑树果真开了莲花,一时语结,食言不肯舍地。后来想是得罪了菩萨,终一病不起。

黄守恭得病之后,思前想后,觉得自己不该食言,便让人去请匡护禅师,问他要多少地。匡护禅师笑了一笑说:“一袈之地足矣!”黄守恭听完窃笑,说:“那一袈之地是多少啊?我黄家可有三百六十庄地,早知这么一点,我何苦同你计较呢?”于是就同意了!

不想那和尚轻轻一笑,将身上的袈裟解开,双手一张往空中一抛,瞬时遮天盖地,将黄家三百六十庄地尽行遮荫了。

黄守恭此时哭笑不得,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将所有的地产都捐赠了!故此,开元寺的前身就叫莲花道场,也有莲花寺之说。而“桑莲法界”的传奇,就源于这个典故。据说,在大雄宝殿的后侧西边,有一株开过白莲花的千年老桑树,那就是“桑蓬古迹”在老桑树下,立有一块古老的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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