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陈埭去挑滩(1 / 2)
黄昏的海滩上,太阳的余光洒落在那一大片海滩上,泛着淡黄色的光彩。正是四、五月时分,已经是回暖的季节。在那一片滩涂上,忙碌着一群“种滩”的人。
我说“种滩”闽南人大都能听得懂,在我们这,当地人把“海蛏”叫“滩仔”所以在海边生活的人们,年复一年地在这一片滩涂上,不断地“种滩”“养滩”和“挖滩”海蛏,又称“蛏子”、“青子”是一种海洋竹蛏类甲壳动物。海蛏的壳薄而脆,肉味鲜美。它们生长在海边滩涂的泥沙里,因此,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就把这些滩涂开发成养殖场。当然啦“种”就是养;“挖”就是收成。
不管是清晨或者是黄昏,经过沿海大通道的人们,都能在湿湿的空气中闻到海边滩涂传来的阵阵淤泥香味,这是大海边的人们,已经习惯了的一种芬芳。
而在早晨或者黄昏,是种滩人出没在这里最频繁的时节。从这个四、五月份开始,海蛏就长大成熟、并可以买钱了。于是,当太阳还没上来的时候,种滩的人们就开始忙碌于海边的滩涂上。这个时候的收获,都半是卖给批发商的。而到傍晚时分,那些零零散散的种滩人,则多半会挑着一小箩筐一小箩筐的海蛏,在公路的某个地方摆起摊来,把刚刚从海滩里挖出来的“滩仔”卖给车来车往的过客行人。
也就在大约一个多月前,我经过这里,当时只有一个摆摊的人在这里卖海蛏。那时我想买,就停下车来,问一斤多少钱。摊主人回答说:“一斤10元钱!”所以我估量一下,觉得还是买条鱼来得划算,就与他买了一条鱼。不过,也就在前一天,当我又经过这里的时候,在这四、五月的季节里,我想应该是一个收获的季节,所以在公路附近摆摊卖海蛏的人,就逐渐多了起来。
也就在那天,我又把车停了下来。我想再问一问,海蛏的价格有没有便宜一点,因为我想买一点。
那是一处有着四五个摊点的地方。说是摊点,就是渔民们在沿海大通道的绿化带开口处,将一挑挑刚从滩涂里挖上来的海蛏,摆放在那里,等待着路过的客人来买。开通不久的沿海大通道,交通管制并不严格,所以渔民们利用这个空档,在通道的绿化带开口处,做起了他们的生意来。
我的对面站着一男一女两位渔民,我想,他们该不是夫妻吧。那妇女见我下车,就忙说:“要买‘滩仔’吧?买两斤‘滩仔’吧,我这的‘滩仔’好着呢!”我笑了笑朝她走去,问道:“您这的‘滩仔’,多少钱一斤呢?”“八块!”她说。
因为一个多月前我曾问过价钱,说是十块钱一斤的。所以现在她说八块,我觉得这个价钱还算公道,就再没有讨价还价了。于是我说:“那您给我称上两斤吧!”她说:“要不给您称上二十块钱好不好?”我说:“买太多了吃不完会坏的!”她又说:“不会的,这是刚从海滩里挖出来的‘滩仔’,你放在冰箱的保鲜柜里,几天都不会死的”我没有听从她的建议,只是告诉她,我只要两斤就好!
这位妇女在称海蛏的时候,我借着这个空档和她身边的那男子聊了起来。我问:“这地方是石狮了吗?”他说:“不是的,这地方是晋江陈埭!”“哦,”我一听这地方是陈埭,就说道:“下陈埭,去担滩。”这是一句父辈祖辈传下来的古话,意思是说来到陈埭这个地方,就是来买海蛏的。陈埭这个地方,历来以海蛏闻名。所以我又问:“你们这些‘滩仔’,都是自己种的吗?”他说:“是的!陈埭这个地方,就盛产‘滩仔’!”
我对晋江陈埭这个地方特别熟悉,因为我在晋江鞋都这个圈子里,打了二十几年的工,只是平时都在工厂里,没有来过海边,更没有注意到沿海大通道开通后,我经常经过的这些地方,一直还处于晋江陈埭的位置。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到这里已经是石狮了。于是我又问:“那这里是陈埭哪里呢?我以为这就是石狮了!”那男子又说:“还没到石狮呢!这是陈埭江头村,再过去就是西滨了,西滨再过去才是石狮!”
我们正说着,那妇女已经把二斤海蛏递过来给我了。于是我掏出口袋里的钱包,从那里面抽出一张20元的钞票,递给了她。
妇女接过那20元钞票后,先找我2元钱,我以为那些海蛏是18元钱,就把2元钱放入钱包里,转身要走。她见我要走,就叫住我说:“还有呢!”接着又从她的钱包里取出2元钱递给我,并笑了一笑。我回报之一笑,接过钱,才知道她给我称的海蛏,刚好两斤重。我收好了钱,又要转身走时,她又叫住我,说:“喂,您这张钱能不能给我换一张?”
我接过刚才我给她的那20元钱,看了一看,发现这张20元的钞票,确实太老旧了,甚至中间还开了一条缝子,我估计她担心这钱是假的。我没争辩,把那20元钱放入我的钱包,再从包里抽出一张10元钱的纸币来。我问她:“那我还得再给您几元呢?”她想了一下说:“您还得再给我5元钱!”于是,我又从钱包里抽出一张5元的钱递给她。
事实上,如果她称的是两斤海蛏的话,我皮包里的零钱是足够给她的。但我不知道她到底给我称了多少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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