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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天使——望眼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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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朋友告诉我,已经十几天,还没收到邮件。他去责问邮政,得到的回答是:“才到两天!”我们先不管它几天没到,关键是,为什么已到两天了还不通知或者为收件人送去呢?

每天,总能看到许多绿色的信使,骑着摩托车,穿梭于大街小巷,乡村郊野。这让我想起一段温暖的记忆——那曾经用信封传递亲情的岁月。

我们家之前最远的亲戚在宁化安乐,那是我的姐夫和姐姐。上山下乡的时候,姐夫和姐姐在那认识,在那结婚,后来,就在那里安了家。以前的日子几乎没有电话,更不用说手机电脑,所以我们之间的亲情传递,都是靠那一封封信纸。当时最快的速度就是拍电报,但如果没有天大的事,是没有人会到邮电局去拍一封电报的,因为很贵。

我不太知事的时候,一般是父亲和姐夫姐姐们通信联系。因此,到我渐渐懂事的时候,我就会拆开信封来看,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一些什么。最让我记忆深刻的是开头和末尾。姐夫写着一手漂亮的楷体字,在称呼上面,他总是写道:父母双亲大人,您们好!在最后的落款上,他则写道:愚儿俩叩首!

我曾经算过,比较急的信,一般来回十二天左右。也就是说,从我们开始写信发出,到姐夫姐姐收到信,并马上回信,我们一般两个星期左右就能收得到了。所以,盼望姐夫姐姐的家信,是我童年和少年时期一件快乐的事。

稍大一点,也不知是父亲老了不愿意再写,还是想培养我的书写能力,父亲每次收到姐夫姐姐的来信,他就叫我写回信。但回信的时候,他不让我在称呼上写姐夫姐姐,而是一定要我写上他们的名字。并在落款上写着:父母双亲字上。我当时不解,感到十分为难,却不懂得事由,所以写起信来,总是写不大好。后来长大了,才知道,那是父亲的一片爱心啊。

岁月如同黄叶渐老,当我四十多岁的时候,父母双亲已经故去多年,姐夫姐姐也显老了。但这段记忆,却如同一段温暖的等待,并不见老。只是现在通信方便,想他们的时候,打个电话;念他们的时候,坐个车去玩玩。信,终于在我们的现代生活中,慢慢消亡。

最近,因为出了一本书,有些网友和朋友身在远方,或者需要相赠的,或者需要邮购的,因此,又让我接近了邮政,交上了绿色信使。然而,因为数量繁多,如果不是朋友特意要求,一般是不用快递的。因为对比起来,快递和平邮,一本书的差价,就是十倍啊。于是,当我告知朋友们书已寄出之时,往往等来的,不是收到书的喜悦,而是等待书的煎熬。

多数朋友翘窗前,总是不断地发来信息问我:“老戴,书到底有没有寄呢?是不是丢了?你有没有挂号呢?”我在收到这些信息的时候,总是有许多无奈的,心里的愧疚油然而生。我总是责怪自己,为什么我就不能很有钱呢?为什么我不能用快递为朋友们发去呢?所以,我总是无奈地告诉他们:“某月某日已经寄出的,都好些天了啊!怎么还没收到呢?肯定会收到的啊!我有挂号的啊!会收到的!”朋友们终于无语。于是,在怅然落失中,又等待了数日。有收到的,欣喜;没收到的,依旧怅然若失!

后来,我不小心注意了一下邮戳日期。我终于发现,第一批书寄出时,最快的是武汉、然后是江阴。它们都是四到五天。而最慢的是广西,我算了一下,是整整十二天唷。然而,还有更煎熬的事情呢。我寄漳州用了五天,还好;可寄建阳一朋友那却至今十几天,还没收到。漫长啊漫长——更不要说吉林、辽宁的朋友。我想,他们现在该是望眼欲穿了吧?

这样漫长的等待,如同岁月的一种成长的过程。这其中的煎熬,有一种期盼,有一种痛苦,可能,还有些许的快感。我不知道,是我的书让朋友们殷切期待,还是漫长的邮政让岁月感觉阵阵冰冷。

一位朋友说,现在,很多平邮都已经没人理会了,就算信件寄到邮政局,绿色信使们依然慢慢地放着,反正,那不是急件。管理学上说得好,事情总是办不完的,但要如何学会“缓急轻重”是的,看来当今的邮政,是懂得活学活用的。于是乎,这种不急不赶的平邮,最终会成为历史的沉赘。有些信件,最终会消失于无痕,这是多么不负责任的行为啊。或者,这正是邮政部门鼓动贫困的老百姓,不断地适应它们快递的价格吧。

最让我不能理解的是,我们在填写包裹单的时候,会看到了一个双重的选择。上面如是说:“如果找不到收件人的地址,是丢弃?还是退回?”请在上面打个勾勾。

这就是我们的邮政啊?绿色的信使——我童年、少年曾经期盼的绿色信使!我曾经为之快乐的亲情记忆!在我慢慢地长大成熟之后,我对它产生了陌生和茫然,甚至,我开始对它怀疑和深深的恐惧。

虽然我能理解,在现代日新月异的社会里,人们会不断地搬家更换新的住址,让人找不到新的地方。但让人最终找不到地方的信件包裹,就能一弃了之吗?这不是现代的邮政文明啊!试想,谁又会无缘无故地寄出一些无关轻重的物品呢?哪一份寄出的物品,不是一份深深的亲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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