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往事(1 / 2)
昨晚,我的qq来了一个陌生朋友,她一加上我,就急切地问:你是不是南安人!我说:是的,我是南安洪濑人!她问我:洪濑离码头远不远?我说不算远,都在南安市区里。我问她有什么事?她说她是永安人,想找一个人,和我一样姓“戴”的,三十来年了,不知道他现在怎样!我当时正在写一篇文章,所以没怎么回答她的话。只是说:三十来年了啊,恐怕难找了。后来她看我没说话,就下了。
我记得之前也有过这样的事,有人说要找一个人,说和我一个地方的,但具体又说不上来什么,叫我如果有机会的话,帮忙问问。这种事情不知是真是假,所以我都没有放在心上。虽然我并不像有些人一样,对网络总有一种害怕被骗的恐惧,但若是对方不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的确也没什么可信,更不要说帮忙了。
所以这事也就这样过去了,在我的心中,没有留下多大的印象。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我上床睡觉了。可是睡到三点多钟,竟然睡不着醒过来,在床上一直翻来复去。记得我那年十七岁的时候,跟三哥到永安高沙去打过流动工。那时叫民工,就是地方农民去铁路做流动工。主要是做一些铁路的路面和防滑坡浆砌工程。这些工程由当时的地方工程队承包,然后由地方工程队自己组织一些懂得泥水匠的民工,到那去建设。做完一个工程就搬到另一个工程去,因此就叫做流动工。
三哥到工程队做工有些年头了,我十七岁那年没读书,就和他一起到铁路上去上工。那时我们的工作是打石头,将大块大块不规则的石头用钢钎破开,改成一、二尺的方石小块,然后抬到山坡上浆砌防滑坡。在铁路做民工相当辛苦,但却很多人想去没办法去。因为在当时的农业社里,没有什么钱赚,一年到头来只是几个工分,然后到了收获季节,大家凭人口和工分到队里分粮,剩下的工分最后才折成少得可怜的一点钱,发给大家逢年过节使用。在当时,又不能做生意赚钱,因此,只要有民工做,那就是个好差事,再苦再累都不怕了。
铁路上的工作也是和当时的国家工作人员一样,上八个小时或者十个小时的班。夏天的时候,在山沟沟里,太阳光照射在铁路上,除了钢轨枕木,就是堆砌固定钢轨枕木的小方石子和路基石。天气相当炎热,特别是中午时分,让人有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一天到晚,汗水把衣服全湿透了,也不知道要喝多少水。到年底结算时,一天最多的工资也就五六块钱。那时还算不错了,记得二哥和三哥当时开始做流动工的时候,一年到头也剩不到一二百元,拿回家给父亲母亲不知道有多高兴。
初冬的时候,永安那地方比较冷,会下霜,因此早上的手总是很冻。到了冬天,山风呼啸,不管是钢轨枕木还是细石基石,一样都是冰冷的。我还是个小孩子,所以不会裂手。但三哥打了很多年的石头,到了冬天,手就裂开,鲜血直流。为了工作,只好用胶布将裂开的伤口卷起来。我们在那做了一年,在永安高沙做下一个工程之后,快近年底的时候,就换到了大田岭头。在大田岭头做完这个工程之后,就回家过年了。之后,就有一段时间和三哥在自家附近的山区开山打石,没有出去。
所以,当这位女士提起这事的时候,让我想起了那个年头的岁月,以至一直让我在床上翻来复去睡不着。姓“戴”的人大概都是在南安洪濑和梅山这一带,在码头似乎没有听说过。但不管怎样讲,或许这位女士想找的,是一段过去了的情缘,一个“戴”姓的朋友从那离开后,就杳无音信了。是一段真诚的故事,抑或是一段难忘的友谊?总之我不可知。但我想到这人肯定不是我,因为我当时还小,在我的印象里,没有任何可以记忆的、和当地人有关的爱情故事。
忽然又想起了我结婚之后,有到过永安四五十天的经历。记不得是在哪个工地了,那时也是去打流动工,但却能记得在没有正式上工的前几天,闲着没事,经常和工务段的几个工人打下羽毛球,其中就有一个女孩子,按年龄应该不比我小,但我当时结婚了,她却没有。就算是这样,也不会存在她想找我的可能。虽然当时从双方的眼神感觉,我们有些投缘,虽然我现在还能记得她的一些印象,但因为这一丝记忆,二十几年之后还想着一个朋友,似乎也是不太可能。
所以,我就发现自己是这样的一个人,有着很好的记性,也有着很多不舍的往日情怀。这一生从我开始学会喜欢女孩的时候,我喜欢了几个女孩,为什么喜欢她们,都在我的心中留下深深的铬印。我觉得这位女士也一定是一个很注重情感的人,否则她不会为一个二十多年却不知道他在哪的人牵挂着。以至于在网上看到诸如“戴高山”这样网名的人,她都要加为好友,问他一下。是的,人是有感情动物,过去的人和事,不管多么遥远,回忆起来总是有一种幸福的甜蜜和牵挂。
或许她们哪天真的见面,也就是一阵狂喜或狂悲之后如水淡化。因此,就算找到这个往日朋友,和找不到他双有什么区别呢?可是怀旧的人们,却依然喜欢翻动那根往日的心弦。正如那一曲古老的高山流水,从古至今,不会有听倦的那天。终于,我睡不着了,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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