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3)
了?”
傅宴钦说:“馋吴妈做的打卤面了。”
章瑾吩咐吴妈做了一碗茄丁时蔬打卤面,母子俩坐在客厅里,聊了会儿天。
女人着一件水青色真丝旗袍,桃花珍珠扣,长发松松绾成圆髻,缀一款式简单的玉簪,无论容貌还是气质,都能窥见年轻时候的风华绝代。
傅宴钦的样貌有六分随了她,特别是眉眼和鼻梁,却并不显得女相。
傅宴钦打开嵌有小叶紫檀的木盒,从里面拿出一只翡翠手镯,镯子肉眼无暇,成色通透,“上个月在拍卖行看到这镯子,觉得成色不错,就买了。”
章瑾笑说:“你什么时候见我戴过这些?”
傅宴钦执起她右手,强制将手镯滑向她腕部,“您儿子花的自己的钱,戴着吧,挺好看的。”
章瑾无奈笑笑,明白他想要补偿的心理,可说到底,他也是那些陈年旧事的受害者,谁来补偿他?
吴妈端上来一碗打卤面,傅宴钦挽起衬衫袖子,坐到餐椅上埋头吃起来。
章瑾给他倒了杯白开水,问他工作适不适应。
“还行。”
“咱们中国人讲究成家立业,既然工作都定了,是不是该准备下一步了?跟妈说说,有喜欢的姑娘吗?”
“没有。”傅宴钦头也未抬,不是很想过多谈及这个问题,“有了一定带回来给您瞧瞧。”
章瑾没指望能从他嘴里撬出个女人来,老生常谈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他们家那边的意思也是希望你能早点定下来。”
“找老婆又不是逛菜市场,挑挑拣拣就能买到合适的,这要看缘分的。”他唠嗑似的回了一句,再没下文。
傅宴钦呆到十点多,章瑾扛不住生物钟,有些乏了,吩咐吴妈去收拾客房,想留他住一宿。
“我就不在这边住了,明天有个早会,这边离公司有点远。”
章瑾掩唇打了声哈欠:“你路上注意安全。”叮嘱完便回卧室歇下了。
客厅里就剩下他和吴妈,夜凉如水,素色花瓶里插着的香水百合全开了,花瓣柔柔展开,好似汉白玉雕琢而成。
傅宴钦小坐了片刻,临走前递给吴妈一份礼物,“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就随便挑了几样。”
“回来就很好了,给我带什么东西啊。”
“我妈有按时吃药吗?”
“一直吃着呢,夫人这几年情况好多了。”
傅宴钦点了点头,起身告辞:“我回去了吴妈,您也早点休息。”
“路上开车注意安全。”
坐上汽车,傅宴钦点了根烟消磨时间,他烟瘾不大,偶尔才想起来抽,一天顶多一两支,连日的高强度工作和应酬让他感到有些疲惫。
四周静悄悄的,远离市区喧嚣,城郊确实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去处,他微微坐直身子捏了捏鼻梁,顺手将手里的半截烟揿灭在烟缸里,刚要点火发动,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那端是一道慌慌急急的声音,两句话交代完事儿,人就沉默了下来,傅宴钦看着那零星余灰,嗓音淡淡:“你想怎么处理?”
“当然是打掉。”对面回得极快。
棘手
陈西瑞最近轮转到了产科,门诊病房两边跑,日常就是摸宫缩、听胎心和查宫口,闲下来再帮老师跑跑腿。
这边是7:50交班,陈西瑞永远是那个掐点换好白大褂乖乖站在门口的实习生,手拿一小本儿,随时准备记录。
今天破天荒醒得早,出门也早,难得有时间涂了气垫抹了口红,气色比清汤寡水的时候要好很多,她举着云台稳定器,边走边录制vlog。
自媒体盛行的时代,越来越多的人喜欢在社交平台上分享生活,她也开了一账号,专门分享医学生的苦逼日常。
走进住院部,陈西瑞收好设备,眼看电梯门快要阖上,忙大呼“诶等等”,提了口气硬生生挤了进去。
周围乌压压全是人,面容或麻木或疲惫,她如同一颗被搓圆揉扁的饺子,在各地方言的乱炖中,成功踩着时间赶到了十八楼。
动作利落地套上白大褂,神不知鬼不觉混进了早交班的队伍,办公室空间有限,他们几个实习生已经快被挤到门口了。
察觉有人靠近,张超幽幽朝她看了一眼:“厉害啊又踩点。”然后朝她看去第二眼,“今天真漂亮,你愿意跟我这样的大帅哥谈恋爱吗?”
“不愿意,滚蛋。”
“给你买包。”
“什么包,拼多多的不要。”
“那算了。”
那天如往常一样,陈西瑞跟随带教老师赵宝茹出门诊,遇到一位从外地转诊的产妇,已经38周了,常规检查提示随机血糖29。
夫妻俩打扮朴素,女人因为怀孕的缘故,面容蜡黄而浮肿,穿一件特大号的孕妇裙,肚子明显比一般孕妇大了半圈。
“怎么搞的啊血糖这么高,赶紧办住院吧。”赵宝茹看着手里的化验单,眉头不觉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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