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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培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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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不断捶打着玻璃,呼呼作响,像野兽发出威胁的低吼。

“想试试看吗,和我一起?”

寒冷使羸弱的肉躯拥聚,围在明亮的火焰旁,渴望摄取一丝温暖的希望。噼啪声奏响,她再添一根柴。林静的眼瞳如此清澈,映出两张惶恐的面庞。

“什么机会?”取暖的人不安地开口。

“跟律法对话的机会,”培火的人坚定地回答,“我希望你可以出现在法庭上,向法官证明俞泽远是个同性恋,证明这场婚姻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诈骗。”

“可是”谢奕帆迷惑地问,“为什么呢?”

“不是他打你的话,就可以离婚了吗?”

“这还不够,”林静说,“我需要的不只是离婚,而是他知道自己是同性恋,却伪装成异性恋骗了我,因此我们才会离婚。”

“好好吧,但难道我随随便便说几句话,他们就会相信吗?”

“不只是几句话——”

林静沉着一口气:“照片、聊天记录、视频、通话记录,你们在一起那么久,总归会留下些什么吧。这些东西都可以作为证据。”

“啊?”

“不好意思啊,我我可能还是不太明白,”谢奕帆有些迷茫,“就你说了这么多,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呢?”

“他会变成一个案例!”

林静飞速地回答他。

“当人大提议同性婚姻合法化的草案时,他会被统计进去。如果我是因为家暴而离婚的,那么根据裁决文书关键词统计制作的报告,就只会被定性成家暴的危害,推动《反家暴法》的完善。”

她望着谢奕帆,回想着出发前准备的话术,慢条斯理地说着,垂下的手却是抖的。

“但如果越来越多的婚姻,因为有像你这样的人站出来,让社会和法律发现——同性恋因为得不到承认,而选择跟异性结合的现象,同性恋在《婚姻法》中就不再是隐形人了。为了维持社会的稳定,法律也必须为同性恋指一条出路。”

“我”

谢奕帆张了张嘴。那双浓墨般的眉用力地蜷起,在眉宇间,理性和感性厮杀的战场上,留下一轮辙痕。他无声地挣扎着,往昔的感情海啸般汹涌袭来,他处在惊涛的中心,可云端又降下逻辑的铁链,将他层层裹束。

“可他毕竟以前跟我在一起过,我不能这么对他。”

最终淹没了,沉入蓝黑色的海底。

林静将视线寄托在joe身上,希望他的醋意能在此刻发挥作用。可是没有,jo在接到了林静的目光,却只是低下头。

没有谁会比同性恋更了解同性恋出柜的艰难。再果敢的人,都能理解这种痛苦,像是割除心口的病灶,是当机立断地快刀斩乱麻,还是彷徨于手术的风险,选择慢性自杀?医生给予的利弊再恰当,凡是生过病的人总难免心生怜惜,尊重当局者自己的决定,而不是旁观者冷酷的分析。

她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还不能放弃。

这是一场艰难的战役,她的手上没有任何筹码,可她必须胜利。因为她站在了冰山的角上,而海平面下是这个国家1600万女性浮肿青紫的尸体,无人问津。

“如果你真的为他考虑,就不应该看着他一而再,再而叁地错下去。”

林静注视着谢奕帆。他也低着头,整张脸沉入深海般的阴影中,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林静无法再通过他的表情,来判断自己是否需要调整说辞,她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跳出环环相扣的理性,用最原始质朴的感情来试图打动他。

“两个多星期前,你跟我说对不起。这句话是真诚的吗?”

林静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回想着自己被俞泽远按在地上殴打的凄惨模样,在生理和心理的双重刺激下,她的眼泪很快就出来了。

“现在这个年头,诈骗只需要超过叁千元就可以立案,可他骗我结婚,骗我生孩子,骗我少工作多照顾家里照顾他爸妈,自己却在外面找男人,却没有任何惩罚。”

她流着泪,说:“为了快点离婚,我们有些人放弃了孩子,有些人放弃钱、车、房子。我们大多,这辈子都等不到一句对不起,甚至可能还傻傻地觉得错的人,是我们自己。”

“的确。”

直视着谢奕帆的眼睛,林静不允许他有任何移开的机会,不惜装得楚楚可怜,用道德来绑架他,只要有效就好。

“我的确可以用被他打了这个理由来离婚。可是其他人要怎么办呢?谁可以救救她们呢?”

但说到最后却分不清是说服的手段更多,还是真情的流露更多。

“抱歉,莫名其妙说了那么多”林静垂下眼,有些粗鲁地擦去了脸上的泪,深吸了几口气才把情绪平静了下来。

“但其实我们才是一边的,我们才是受害者啊,不是吗?”

再说话时,只有眼中湿润的红血丝,证明她曾经哭过。她勉强笑了笑,继续说下去。

“我因为这些骗婚的人,做了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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