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5)
“林肯,这位是卡拉。”
莱姆看得出来,萨克斯一定事先提醒过这个女人,但她还是在第一眼见到他时惊讶得忍不住眼睛直眨,还又偷偷瞟了他一眼。就是那种他非常熟悉的表情,还有那种熟悉的笑容。
这就是那种著名的“别看他的身体”式的目光,以及“啊,我并没留意到你是个残废”式的笑容。
莱姆还相当清楚,她一进来便会开始倒计时,只盼着能快点儿离开这里。
但是,这位精灵般的女人却大步走进设在莱姆客厅里的实验室。“你好,很高兴认识你。”她开口说,目光牢牢地盯着他的眼睛。至少,她没显露出一丝一毫不自然的动作,不像其他人,总是虚伪地表现出想伸出手来握手,然后又恐惧讨好般地把手收回去。
没关系,卡拉,你别担心。你只要能尽快把你知道的事告诉我这个残废,就能马上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他敷衍地对她笑了一下,完全配合她刚才的举动,然后说他也很高兴认识她。
他的这句话并没有讽刺意味,至少,是基于工作上的立场来说的。毕竟,卡拉是唯一愿意来帮助他们解决难题的魔术师,其他商店的人全都不愿帮忙,而且每个人都提供了案发时的不在场证明。
萨克斯继续向卡拉介绍了朗·塞利托和梅尔·库柏。在介绍到托马斯时,他亲切地点了个头,接着便搬出他的经典话语——完全不理会莱姆高不高兴——问她是否想喝点什么饮料。
“托马斯,这里又不是教堂的聚会。”莱姆嘟囔道。
卡拉婉拒了一下,但托马斯却执着地认为非得喝点什么才行。真是盛情难却。
“那么,咖啡好了。”她说。
“马上来。”
“我只要黑咖啡加糖……糖包可以要双份吗?”
“这里不是……”莱姆又有话想说了。
“既然大家都在,”托马斯大声说,“那我就煮一大壶好了,顺便拿点面包圈来。”
“还有面包圈?”塞利托问。
“你干脆利用空闲的时间去开餐厅算了,”莱姆朝他的看护吼道,“免得你总想着这些事。”
“什么叫空闲时间?”这位整洁利落的金发男人马上挖苦莱姆,接着便去了厨房。
“萨克斯警员告诉我们,”莱姆对卡拉说,“说你知道一些能对我们有帮助的事。”
“也许有吧。”她再次仔细打量着莱姆的脸。那种熟悉的表情又出现了,而且这次更明显了些。哦,看在上帝的分上,求求你问些什么吧。问我这伤是怎么来的,问我疼不疼,问我用导管小便是什么滋味。
“对了,我们该怎么称呼他?”塞利托用手拍了一下写着证物清单的写字板。在还不知道疑犯的名字前,许多警探都习惯先给疑犯取一个绰号。“叫他‘魔术师’怎么样?”
“不好,听起来太乏味了。”莱姆说,同时看向那几张被害人的照片,“不如叫他‘魔法师’吧。”这个突然想出来的名字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惊讶。
“我觉得不错。”
塞利托马上拿起笔,用远不如托马斯优美的字迹,把这个名字写在证物表的最上面。
魔法师……
“现在,我们看看能不能让他现形。”莱姆说。
萨克斯说:“卡拉,给他们讲讲‘消失的人’。”
年轻女郎一面用手抚摸她男孩般的头发,一面描述魔术师的技法,而内容几乎和“魔法师”在音乐学校采用的手法如出一辙。
但同时,她也说出了一个令人泄气的事实——这种手法是所有魔术师都通晓熟知的。
莱姆问:“再给我们多讲一点关于戏法方面的事,要技术层面的,这样如果他下次又想对哪个人下手,我们才好有所防备。”
“你要我泄底?”
“什么?”
“泄底。”卡拉说,随即解释,“你也知道,魔术师的所有魔术都是由效果和方法构成的。‘效果’是观众所看到的景象,例如,把少女浮在空中,或让铜板穿过结实的桌面;‘方法’则是魔术师使用的机械装置——例如把少女吊起的钢丝,把铜板藏在手掌中然后从桌下用绳索拉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硬币。”
效果和方法,莱姆不禁联想,这和我正在做的事很像:“效果”是逮捕一位不可能逮到的疑犯,而“方法”是让我们达到此目的的科学和逻辑。
卡拉继续说:“泄底的意思是——说出戏法实施的方法。就像我刚才那样,透露了‘消失的人’戏法是如何实施的。这是很敏感的事。巴尔扎克先生——我的老师——最痛恨的就是那些喜欢在公共场所泄底,随便把其他魔术师的手法透露给大家的人。”
托马斯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为每个想喝咖啡的人倒了一杯。卡拉加了不少糖,尽管莱姆觉得咖啡看起来还很烫嘴,但她还是飞快地喝了好几口。莱姆的眼神飘过客厅,落在对面书架上那瓶十八年的纯麦芽麦卡伦威士忌上。托马斯捕捉到了他的眼神,便说:“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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