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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志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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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常很尊敬他,

但是现在更尊敬他——

虽然在那郊外墓地的栗树下,

埋葬了他,已经过了两个月了。

实在,在我们聚会的席上不见了他,

已经过了两个月了。

他不是议论家,

但是他是不可缺的一个人。

有一个时候,他曾经说道:

“同志们,请不要责备我不说话。

我虽然不能议论,

但是我时时刻刻准备着去斗争。”

“他的眼光常在斥责议论者的怯懦。”

一个同志曾这样的评论过他。

是的,这我也屡次的感觉到了。

但是现在再也不能从他的眼里受到正义的斥责了。

他是劳动者——是一个机械工人。

他常是热心的,而且快活的劳动,

有空就和同志谈天,又喜欢读书。

他不抽烟,也不喝酒。

他的真挚不屈,而且思虑深沉的性格,

令人想起犹拉山区的巴枯宁的朋友。

他发了高烧,倒在病床上了,

可是至死为止不曾说过一句胡话。

“今天是五月一日,这是我们的日子。”

这是他留给我们的最后一句话。

那天早上,我去看他的病,

那天晚上,他终于永眠了。

唉唉,那广阔的前额,像铁槌似的胳膊,

还有那好像既不怕生

也不怕死的,永远向前看着的眼睛——

我闭上眼,至今还在我的目前。

他的遗骸,一个唯物主义者的遗骸,

埋葬在那栗树底下了。

“我时时刻刻准备着去斗争!”

这就是我们同志们替他选定的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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