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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人又在哪里?」
面对张文川的控诉,童家威竟然无话可说,他愣愣地看着张文河手上的疤痕,忍不住去牵祁恆的手以求慰助,他光是这样瞧着就觉得渗人,不敢想像张文河伤害自己的时候,内心会有多绝望、多无助。
可是他不相信,童胜会是这样的人。
「我相信我爸到现在还是爱着张老师。」童家威说,「他为了张老师,让我妈也跟着来这里住,我家到这里骑车要一个小时,但是我爸还是常常来看张老师,前几天还在前面的路口出车祸。我不敢说我爸的付出比张老师多,但我敢保证我爸的爱不比张老师少。」
童家威从袋子里拿出日记本,递给张文川,见张文川不明所以,便开口提醒道:「我试了很多组密码都打不开,你试试看张老师的生日吧。」
张文川迟疑了一下,颤巍巍地去拨弄日记本上的密码锁,他缓慢的拨正最后一数字,按下开关,日记本立刻弹了开来。
童家威心里早有底了,他对张文川说:「我爸的书房里放了二十多本的日记本,唯独这本是锁起来的,我想这里面的东西对他而言一定很重要。」
张文川翻开第一页,立刻发现书页的夹层里夹着一张照片,他小心的取了出来,照片的尺寸很是怪异,像是从某张大照片上裁切下来的一小块,张文川又怎么会没看过?他像是内心受到了衝击,也来不及摀住嘴,就这样当场失声痛哭。
童家威与祁恆面面相覷,两人皆是一头雾水,童家威正想开口询问,床上的人竟然动了。
「阿……胜。」张文河不知何时竟然醒了,他涣散的眼里忽然出现一抹光,泪水从眼角滑落,他颤着手去拿张文川手中的照片,指腹不断的摩擦着照片中童胜的笑脸。
张文川听到张文河开口,反倒哭得更惨,他伸手去擦张文河的泪水,又哭又笑地道:「哥,童老师没有忘记你,你听到了吗?」
张文河直盯着那张他与童胜的合照,视线像黏在上面一样,他看着看着,忽然开始哭叫着童胜的名字。
童家威好奇的凑过去看,照片里只有童胜和张文河两个人,他们两个靠在一起,笑得好灿烂,脸上还带着些微的羞赧。
童家威这辈子,从来没见过童胜笑得这么开心。
「这是从毕业纪念册上面剪下来的,是我哥跟童老师唯一的合照,当年我哥被我爸赶出去,学校的东西都被我爸烧了,我哥原本想去抢照片,结果抢不到,也一起被烧掉了。」
张文川着叙述当年张文河被赶出家门的过程,张文河原本人缘很好,因为老师的身分,所以在村子里一直备受尊崇,直到童家威的外公到村子里散播丑闻,那种乡下地方本就民风保守、八卦传得也快,张文河一夜之间竟沦为过街老鼠,甚至还在童胜结婚当天被陌生人拉到某个犄角旮旯打个半死,幸好被镇上好心的医生救了,只不过张文河醒了之后就不认人了,只能被丢到公立的精神病院,直到张文川长大以后,才有能力把他送到安养院照顾。
「我有时候常想,为什么我哥当年不乾脆被打死算了?」张文川看着形状疯癲的张文河,忍不住又哽咽起来:「那么好的一个人,原本有大好前程,可以娶个好老婆、生一堆孩子,搞不好现在都子孙满堂了,为什么会被害成这样?被别人当成神经病,还被全世界唾弃。」
张文川把日记本交还给童家威,回头望向还拿着合照不放的张文河,道:「你们回去吧,我哥已经变成这样,说什么都来不及了。这是童老师的隐私,我没资格看,那张合照就给我哥吧,除了那张照片,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童家威被送了客,他一路上的被祁恆紧紧的牵着手,但是他却提不起劲,一坐上车,他便抱着日记大哭了起来。
他说不清楚自己在哭什么,眼泪却停也停不了,他太心疼了,尤其是看到张文河抓着合照、哭着叫唤童胜的时候,他原本还为妈妈不平,但是来了这么一遭,他却不敢再提了。
他们全家,欠张文河太多太多了。
祁恆轻轻抚着童家威的背,同样的不发一语,他替童家威抹去泪水,待他平復一些后才问:「要去医院吗?」
童家威点头,视线投向疗养院的方向,喃喃自语道:「我爸欠别人的,我来帮他还。」
在前往医院的路上,童家威把童胜的日记都看了一遍,再将童胜的自述与张文川的说词拼凑在一起,这才知道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但童家威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只能说造化弄人,这两个人的结局不应该如此。
这本日记是从张文河调回来不久前开始的,可以说童胜和张文河在一起的那一年,所有的事都被完整的写进日记里了,当然,被写进日记的只有那些童胜「以为」发生过的事。
当年两个人的恋情曝光之后,随之而来的是雪片般飞来的舆论挞伐,童胜很不擅长用文字来表达感情,但童家威单凭日记里的一句「我和文河成为千夫所指,我们好像被世界放逐了」,就能看出童胜当时的孤立无援,无论是童胜还是张文河家里的人,没有人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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