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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8)(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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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吧。刘东答应得很勉强,我可不敢碰它。

不用你碰。这个东西麻烦你每天喷在它吃饭的地方,还有后巷的入口处。屈南把烟头摁死在玻璃烟灰缸里,拉开运动包的拉锁,拿出一个干净透明的玻璃瓶子,这个一定要记得喷。

这是什么?刘东顺手摁了下喷头,嚯,真清新啊,绿柠檬。

这是我的止汗剂,它已经闻习惯了,忽然味道消失它会害怕。屈南将烟盒装好,准备要走了。

刘东叫住他:它是不是熟悉你了?熟悉了就赶紧抓吧,不然它也不安全,别人也不安全。

现在还不行。屈南停了一下,摇了摇头,受过伤害的动物不会那么轻易跟人走,要想给它戴项圈还早着呢。你帮我照顾一下,谢了。

离开超市,屈南没有朝东校门走,仍旧是反方向,朝着烧烤店的后巷去。刚才刘东发微信说看见那条狗了,现在他走进后巷,果然,一条黄白色的大型犬正趴在罐头旁边休息。

罐头已经吃空,但是地上散落着几颗白色的药片,显然这次又故意挑出了屈南下的药,没有吃。

屈南看着那条狗的眼睛,狗只是动动耳朵,没有掉头跑掉。但是它背部的毛有些炸起,像是随时准备攻击。

蹲下的动作还是很缓慢,屈南先把运动包的拉锁拉开,方便拿东西。几秒后,他开始靠近这条狗,蹲着一步步过去。一人一狗中间空着的距离开始缩短,但每一次都留出空余时间,让这条狗去适应。

像消磨时光,十几米的距离,大概用了十几分钟。那条狗做足了准备要跑,但是又像好奇,想看看这个长期给它送水送罐头的人类到底要做什么。

三米、两米、一米屈南不断地靠近,每一次的试图接近连呼吸都减慢了,不敢用力。离得越近,他越能闻见附近垃圾桶的腐臭味,还有这条狗身上的臭味。

狗在还剩下半米距离的时候完全抬起了头,目光凶狠起来。

屈南的速度加快,手臂用跑步冲刺似的气势,掐住了它的后脖子。

狗开始疯狂甩头,它很大,体型已经超过正常的秋田犬,屈南只好更用力地压住它,压住它颈椎的骨头,手指像一根牵引绳,去寻找它毛发里的东西。

别动,别动,别动他对狗这样说。狗肯定听不懂,挣动只能更剧烈,屈南只好再用力气,将狗的脖子死死摁在地上,让它的下颚完全贴合地面,起不来。

巷子口有人走过,随意地一瞥又快步跑开了,以为后巷里有人要杀狗。

狗开始叫了,试图将嘴部翻过来。因为它是尖嘴犬,一旦翻成功,屈南的手腕大概就保不住了,所以只能用尽全力,仿佛这一秒就要把这条狗掐死。

叫声越来越大,可屈南听来却很凄惨。它不是想要伤害自己,只是害怕,否则不会在想要咬人的时候哆嗦得这么厉害,后腿完全爬不起来,仿佛人类的触碰对它本身就是一种伤害,连抚摸都不行。

左手用尽全力地扼制它,压得它喘不过气来,叫声开始出现呼噜呼噜地抽气声,显然是有些窒息。可是都这样了屈南还是没有松手,只是用右手在它颈毛里寻找什么。

一个已经旧得不能再旧的项圈,显然是它小时候戴上的。随着体型变大,项圈却没有更换,已经勒进皮肤里。摘下来之后,项圈的内层全是血,像是揭下来一层皮。

就是揭下来一层皮,皮革和它的肉已经长在一起了。

没事了真是好姑娘。屈南说话很轻,但是手下的力道却像个无情的刽子手,上药过程不能退缩,否则它以后就再也不会给自己这个机会了。右手将旧项圈扔得远远的,再伸进运动包,又像在找什么。

一小瓶酒精,就是体育生有时候会备着的那种医用酒精。

用牙咬开胶皮瓶塞,屈南将整瓶酒精浇在它颈毛上,狗立刻开始蹬地,指甲都抓劈了,像呼吸困难,马上就要死掉。叫声也变了调,从刚才的恐吓变成哀嚎。

大部分酒精洒在颈部,剩下的全部洒在它左耳外侧。因为没有吃消炎药,伤口已经溃烂发黑,再过不久就要招苍蝇了。

伤口沾上酒精的一刹那,这条狗朝着屈南龇出尖牙。等整瓶酒精洒完,屈南立即放手,同时将手臂甩着收回来。狗顺着他的收手轨迹扑了一下,没咬到,转瞬之间改变方向,掉头跑开了。

这一次,屈南拎起身边两个包,跟上了这条狗的逃跑轨迹。

主教学楼的外侧楼梯6层,陈双贴着墙坐,将脸埋在臂弯里。原本只是想跳一下,没想到闹出这么大的事,被嗤笑的感觉已经浸到了骨子里,让他坐立不安。可是再不安也只能自己咬牙忍着。

疤瘌脸,疤瘌脸,疤瘌脸

眉骨底下疼,从早上就开始疼了,陈双也不管不顾到底伤成什么样,反正有刘海儿遮着,别人也看不到。

坐了不知道多久,他都睡着了,怪只怪这一面刚好是西晒,有足够多的阳光温暖他的后背。醒来时,不舒服的姿势带来一阵头晕目眩,陈双深呼吸几次,才确信自己刚才真的是短暂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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