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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了尘缘孙膑归隐说仁政孟轲游齐(1)(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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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去,众将纷纷举手。

“在下诚谢诸位!”田忌朝众将抱拳一周,“既然诸位大义相从,明日晨起,我们就起帐拔营,开往临淄,清除奸贼!”

“开往临淄,清除奸贼!”众将齐吼。

众将散走,田忌驱车来到孙膑祖宅,将自己召集诸将、吁请杀回临淄之事略述一遍。孙膑听毕,轻叹一声,闭目不语。

翌日晨起,赶到田忌中军大帐的只有二人,分别是副将匡章和中军参将。

田忌坐在主将大案后面,半晌没有说话。

“主将,”匡章拱手,“大家……一宿未睡,这辰光仍在末将帐中,是末将……没让他们来……”

田忌看向他,良久,点头:“你做得对!”

“末将愿与主将同往临淄,向王上申诉,祈请王上伸张正义,否则,三军之心必寒!王上新立,欲为大事,必安三军,想他……”匡章再度拱手。

“匡将军大义,”田忌苦笑一声,回礼,“田忌谢过了!”

长长的沉默。

“唉,”田忌终于出声,发出一声长叹,“想我田忌,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

“主将,”匡章与参将跪地叩首,半是哽咽,“不是将士们不从主将,是……是他们不忍围攻临淄啊!”

田忌正欲感叹,帐外一阵脚步声。

“报!”守值军尉进帐禀道,“六国共相苏大人信使求见!”

“有请!”田忌扬手。

守值军尉引一名褐衣人进来,呈给田忌一封密函。

田忌拆信,阅毕,仰天长笑,笑声中满是悲怆。

匡章震惊,盯住田忌:“主将?”

田忌将信扔给匡章,看向军尉:“备车!”

军尉得令,匆匆走出。

田忌起身,回到帐内卧处,拿出一只锦盒,摆在几案上。田忌再回卧处,折腾一阵,拎出一只包囊,在一声长笑中大踏步走出军帐。

田忌将包囊扔在车上,喝叫御手下来,自己坐上,扬鞭催马,驱车径出辕门。

匡章持书追出,目送他的战车驰出辕门,渐去渐远。

匡章轻叹一声,返回帐中。

参将双手捧着锦盒,呈给他。

匡章打开,是田忌的主将印玺与虎符。

在阿邑偏街一家不很显眼的客栈里,公孙闬与残指人对坐于席。

公孙闬摸出五枚金块,挨个摆在几案上,朝残指人拱手。

残指人拱手回礼,收起五块金子。

“晓得下面该做什么了吗?”公孙闬问道。

“晓得。”残指人应道,“小人明日即离开阿邑,回老家即墨,置地购屋,安度晚年。”

“不是。”公孙闬摇头,“你今晚就得离开。不是回即墨,而是隐姓埋名,永远离开齐国,到楚国之外的任何一个国家,最好是三晋。这五枚金块,加上前面预支的五枚,足够你置办一处小小的家业了。”

“可……”断指人目光急切,“小人不能回故乡了。”

公孙闬从袖中另外摸出十块金子,一字儿码在案上:“这十枚可让你忘掉故乡,娶妻纳妾,颐养天年!”

断指人收起金子,拱手:“谢公孙兄厚赏!”大步出门,扬长而去。

望着残指人走远,公孙闬长吁一口气,朝外叫道:“店家?”

店家走进来。

“我的车马备好没?”公孙闬问道。

“备好了。”店家应道。

“这是店钱,不必找零了。”公孙闬摸出一块金子,码在案上,大步出门,跳上辎车,扬鞭驰去。

两日之后,天色将昏,公孙闬大步走进相国府,入见邹忌。

邹忌表情紧绷,两眼盯住公孙闬。

“禀主公,”公孙闬拱手,“闬受命未负,田将军已于三日前封印出走,投楚去了。”

“你……”邹忌起身,拱手,吁出一口长气,“说吧,叫本公如何酬谢?”

“谢主公厚意!”公孙闬没有起身,只在位上略略回一拱,从袖中摸出邹忌给他的钱袋子,搁在几案上,“闬收主公五十金,给卜者十金,今在王上那儿。给田忌的仆人酬劳并赏钱计二十金,给几个证人各一金,计七金,给告密人三金,其他花费五金,余金皆在袋中,请主公验收!”

“这……”邹忌看向钱袋,略顿,将钱袋推回,从案底又拿出一只早已备好的袋子,也推过去,“公孙先生,此袋中有足金五十两,是本公另外赏你的!”

“谢主公厚赏!”公孙闬拱手,没看袋子,只将目光射向邹忌,“闬既入主公之门,当为主公尽力,此袋还请主公收回!”

“公孙先生,”邹忌惊愕,“你……还要待在本公这儿?”

“呵呵,”公孙闬淡淡一笑,“主公多虑了。”

“这……”邹忌不解,盯住公孙闬,“先生欲去何处?”

“天大地大,自有闬的容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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