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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1章 争高下狮虎对阵决胜负英雄斗智(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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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清一色都是前主将田忌的人,因顶撞匡章治军不严而遭到不同惩罚,有一个差点儿被斩首,自忖上告无门,一怒之下干脆投秦。

与此同时,黑雕及其他秦国间者也查实了他们受罚的内情。司马错将不少降者召至大帐,亲自问讯,从他们口中得知五都之兵中不满匡章者不在少数,鬼也不晓得齐王为什么会派匡章为将,还得知匡章为人古怪,顶撞父亲,抛下妻、子出走,其母被其父杀死,葬于马厩,还得知他要么住在军营,要么一个人住在临淄城外,在齐没有朋友,等等。就几个月来的对峙看,匡章确实不会用兵,也确实约束不了五都之兵。司马错深信降者之言,为免意外,又将他们分散安置在各处军营,承诺破齐之后,奏请秦王封赏所有降臣。

接后数日,司马错快马禀报张仪,请求攻齐。张仪使飞雕传书,同意他的攻齐计划,再次要求他适可而止。

然而,就在司马错接到张仪密函、传令三军于三日之后与齐决战的当夜,浓云遮月,东北风急。将近黎明时分,秦卒皆在熟睡之时,各处营寨纷纷起火,远近喊杀声疾,秦军重演葫芦谷外公孙衍夜袭之祸,万千齐军四面进攻,从梦中惊醒的秦卒仓促应战,急切之间辨不清东西,或被杀,或自相残杀,火光中一片混乱。齐卒有备,皆着盔甲;秦卒无备,多数是赤膊应战,有的连枪都未及拿,整个现场几乎是一场不对等的屠杀。

中军大帐位于秦营中央,齐人一时尚未攻到。司马错显然完全没有料到齐军的突袭,于混乱中勿勿披挂,挺枪冲出大帐,放眼望去,远近皆是火光,尤其是后营。

司马错晓得是上了匡章的当,烧火的正是所谓“叛逃”而来的齐人。然而,此时的局面已不堪收拾。司马错二话不说,传令召集秦卒三军,向宋境撤退。

数以千计的秦卒结成一个团块,紧紧护在司马错身边,向宋境方向杀出,边冲边叫喊,以召集秦人。听到叫喊的秦卒不断加入,队伍越冲越大,渐成阵形。齐卒显然也没有把秦人彻底围歼的打算,并未围堵通往宋境的路,只在三面冲杀叫喊,将秦卒朝宋境里赶。

秦军溃退约六十里,至宋境时天色大亮。司马错稳住阵脚,检点兵马,五万大军折损过半,辎重损失殆尽。

与此同时,黑雕来报,更多齐卒赶至齐宋边境,严阵以待,但也无赶尽杀绝之意,甚至有意放走伤残秦卒,可谓是做到了适可而止。司马错长叹一声,传令守候三日,四处搜寻溃卒,收揽救治伤卒,又得愈万。眼见辎重、装备甚至旗帜、兵器等物皆在溃退中散失,司马错明白无力再战,急报咸阳,陈述战况,请求增援。

秦惠王早从黑雕处得到噩耗,司马错求援的急报刚刚发出,就已收到让他班师回国的旨令。

司马错率领溃卒徐徐越过宋境,向魏境进发,同时向张仪请求接济。

东西两个大国的这场持续近四个月的军事对峙以秦军完败收场。

匡章主持军政后首战大捷,斩敌逾万,伤敌不知其数。

捷报传至临淄,宣王喜得合不拢嘴,笑对田婴道:“怎么样,寡人用对人了吧?”

“王上知人善任哪!”田婴由衷赞叹一句,看向宣王,“只是,臣有一惑,还请王上释之!”

“说吧!”宣王笑道。

“二十日前,群情激愤,纷纷上奏,弹劾匡将军,连臣弟也沉不住了,奏请治罪匡将军,唯独王兄气稳心定,对匡将军信任如初,拿出当初的承诺堵塞臣弟之口。臣想知道,五万锐卒、齐室安危系于一人,王兄对匡将军的信任由何而来?”田婴半是恭维,半是求问。

“哈哈哈哈,”宣王长笑几声,“寡人的信任,一半归于苏秦举荐,另一半嘛,当是归于一个女人!”

“女人?”田婴震惊,不由得瞪大眼睛。

“一个在死后被葬在马厩里的女人,叫启。”

“匡将军的生母?”

“正是!”宣王接道,“还记得匡将军出征之前,寡人要你在他凯旋时为他更葬生母之事吗?”

“记得,可他不肯葬呀!”

“是呀!”宣王由衷感慨,“一个连自己所怨恨的死父也不肯去欺瞒的男人,怎么可能有负于寡人呢?”拿起匡章的捷报,欣赏良久,咂嘴,“啧啧啧,有此良将在朝,寡人可无忧矣!”

“臣弟有个奏请,还请王兄恩准!”田婴双手起拱。

“说吧!”

“臣请为匡将军先母更葬!”

“可他……”宣王迟疑了。

“匡将军不肯更葬先母,是因其先父未曾交代就故去了。身为王臣,其先父必听王上的。若是由王上旨令更葬,料其先父在天之灵不敢不听。其先父既已听旨,匡将军就不是欺瞒死父了,自然也就可以更葬其先母了!”

“嗯,”宣王捋须有顷,“你办去吧!不过,既然匡将军的先父与先母不睦,葬在一起也是不妥。你可另选福地,更葬匡将军之母,为其立祠,向天下昭示匡将军孝心!”

“臣领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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