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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0章 造宪令屈平受命谋大楚张仪使郢(7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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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纳闷。

“是呀,”张仪缓缓接道,“仪也是这般发问,秦王应道,相国贩来的楚盐太贵了,寡人吃不起呀。”

见他绕来绕去,将话绕到盐价上,众人皆无话说,席上一时冷场。

“张子,你受委屈了。”良久,王叔开腔了,举爵,“芈楸以一杯薄酒,为你压惊。”

“不瞒王叔,”张仪饮下,苦笑道,“惊倒没有,在下只是有口难辩而已。无论如何,生意是在下谈的,契约是在下吩咐卫秦签的,自己酿的酒,再苦也得喝下,是不?”摇头长叹,“唉,人说在下巧舌如簧,可那天晚上,在下愣是讲不出哪怕是一个辩解的辞儿,真真是羞杀人也。”

“张子,你看这样如何?”王叔略略一想,接道,“我对大伙儿讲一声,补偿张子并卫秦五百锾金,聊作解嘲。”

“王叔不可!”张仪急切止道,“生意归生意,契约归契约。那天签约时,仪想到的只是市价,万没想到市价会涨那么高,这个教训是多少金子都换不来的。仪一生出言必行,起誓必践,岂能为这区区五百锾金而坏了规矩?”

“张子讲的是,”王叔亦叹一声,“当初签协议时,市价确实是一斤一铢。由于还款数量庞大,张子又不要他物,只要食盐,各地盐肆无奈,只得提走所有巴盐,清库运秦。楚人离不开巴盐,皆来盐肆求购,盐肆又不能说无盐可卖,只好涨价,涨来涨去,市场也就涨疯了。所幸大王已从齐地调来些许海盐,否则,芈楸真还不知这事儿如何收场呢。”

“在下之错,没想到也让王叔为难了。”张仪举爵,“来,为我们共同的难,干!”

众人碰爵,各各饮下。

“敢问张子,此番来楚,可有芈楸效力之处?”

“巴盐之事,秦王着实生气了,一方面怪在下不会做生意,另一方面,也指责楚人奸诈,会设套。在下千般解释,说王叔不是那样的人,说楚人离不开巴盐,巴盐全部依约卖给秦人,盐价自然是涨的,等等,秦王却是听不进去,声称要起兵伐楚,为这场生意讨个公道。这事儿不仅涉及在下颜面,且更涉及王叔并众亲的颜面,在下急了,说大王哪,你哪能出兵去伐翁家呢。秦王愣了,问翁家何来。在下就讲起月公主的事,将月公主夸了个天仙似的,秦王不肯信,打问卫秦,见卫秦也是此说,由不得就动心了,要我即刻使楚求聘。”张仪从袖中摸出礼册,双手呈上,“聘礼在此,望王叔笑纳!”

“难得张子不计得失,一力承担,不遗余力地致力于秦楚和睦,芈楸致敬了!”王叔拱手。

“王叔呀,”张仪拱手回个礼,指指自己的舌头,“子曰,君子谦谦,动口不动手,在下是卖这个吃饭的,见不得打仗。楚、秦和亲睦邻,无论是对秦人还是对楚人,都是长远利好,是不?”

“好一个君子谦谦!”王叔笑笑,晓得他是胡谄的子曰,接过聘礼,转递给车卫秦,“既然是为秦王聘亲,就是国事,这份聘礼,张子还是亲手交给大王为妥。”转对子启,“明日我们就随秦使赴郢,你可先走一步,将秦王聘娶月公主之事奏报你父王!”

“启儿遵命。”

留白云宿于宫中是靳尚的主意。后宫佳丽如云,在大王面前争风妒忌的确不智。无论何人,即使贵为南后,也惟有顺应大王,才能谋得长久。

郑袖一旦想通透了,就想把事情做到极处,成全大王的好事。郑袖的如意算盘是,让白云与她共歇于南宫,与她同榻共寝,之后邀大王前来临幸自己,让白云在侧侍奉,近距离感受大王雄风,由不得她不动情。

夜幕降临,郑袖依计邀白云共宿,不料刚一张口,就被白云驳回,称她是巫咸大神的人,自幼就宿在巫咸庙里,侍奉巫咸大神,不习惯与人共寝。巫咸庙已经落成,作为祭司,白云住庙侍奉巫咸大神合于情理。郑袖勉强不得,在放弃努力的同时,也深为白云的执念所动,明白之前是自己想多了。

怀王却不这么想。

自白云入住后宫,怀王的心神再也守不住舍了,一闭眼就是白云跳巫舞时的赤身裸体,也时不时地回味起更早辰光的那个与她在巫山深处的云雨之梦。

巫咸庙落成大典如期举办。这是南宫郑袖一手搞出来的,更有怀王关注,因而整个后宫都来观赏。然而,让怀王略觉失望的是,他想看到的场面并未出现。主祭白云全场衣着得体,即使与巫阳屈平向神献舞之时,衣服也都是穿着的。怀王不好讲什么,也不能讲出什么。他想看的只是白云的身体,而不是屈平的。如果屈平真的在他后宫赤身裸体,他的爱妃、公主及众多宫人会作何想?

大祭后数日,怀王的神经绷得更紧了,有时甚至到茶饭不思的程度,也不让任何妃、后侍寝,白天忙于朝事,夜间就坐在他的御书房里胡思乱想,想得累了,就到旁边的小卧房里眯上一觉。

至第五日夜,怀王终于按捺不住,使内尹悄悄请来白云。

夜深了,万籁俱静,御书房里灯光暧昧。

白云走进时,怀王假模假样地就着灯光批阅奏章,案上放着一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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