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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遭天灾祸不单行赴民难白巫舍身(1 /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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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遗被烹的次日,秦国黑雕已将楚齐绝交的快讯递至秦宫。张仪被秦王紧急召回,入咸阳时已过黄昏,被宫车直接载往秦宫。

惠王备好宴席,召来乐坊,歌舞侍候。

轻歌曼舞中,二人酒至半酣,惠王传旨摆棋。

一副棋具被宫人抬来,摆在二人中间。

“寡人执白如何?”惠王拿起一枚白子,笑看张仪。

张仪笑笑,摸过黑子棋盒。

惠王在棋盘上连布三子,看向张仪。

张仪看向三子,眯起眼睛:“我王这是——”

“这,其麾下二十万锐卒已于近日陆续赶赴商於谷地。下面的局,该当仪弟出手了!”

“若是此说,”张仪笑了,“是该到臣了!”拿起黑子,却不落下。

“怎么不落子呢?”

“臣在守个喜信儿!”

“是不是这个?”秦王掏出黑雕的密函,递给张仪。

张仪看完,震惊。

“唉,”秦王长叹一声,“这个楚王倒是别致,竟然想出这个妙招,实出寡人意外呀。”

“非楚王之意。”

“哦?”

“臣晓得宋遗。此人原在昭阳门下,后转投靳尚,由他出使,当是靳尚之功。”

“呵呵呵,”秦王笑了,“靳尚是个人物,待寡人攻克郢都,该当赏他一块地儿才是。”

“是我王会用人!”张仪竖起拇指。

“这个宋遗也是决绝。完成使命就成,大可不必受烹嘛。不过,田辟疆这一烹,算是把楚人的后路彻底烹断了。如果不出所料,与我结盟的齐国使臣这辰光当在道中了!”

“臣这就落子!”张仪提出一枚黑子,啪地落下。

张仪在秦王宫中一直守到翌日后晌,方才出城,改乘一辆有篷的辎车,悠哉游哉地驰进咸阳南城门,直入相府。

在相府的门外下车时,张仪还刻意拄起拐杖,一跛一跛地走进府门。

回到府中,张仪还没歇过气来,门人报说楚使到访。

张仪请入。

“相国大人,您终于回来了!”昭睢一脸委屈,声音急切。

“唉,”张仪不无夸张地长叹一声,“人哪,该倒霉时喝口凉水都塞牙缝。”伸出依旧打着绷带的右脚,“昭兄弟请看,就是这只脚,他娘的那天也是闹鬼,本想登个高,望个远,不想却踩在一块松掉的石头上,那石头一滚,我这脚底一滑,人就整个滚下去了,滚得我是眼冒金星啊。其他还好,只这脚踝撞在一块硬石上,但听咔嚓一声,我就疼死过去了。”

这个故事昭睢早已听过,但这辰光不得不一脸同情地再听一遍。

“嘿,”张仪越说越来劲,“他娘的撞到石头上还不算倒霉,真正倒霉的是遇到庸医。庸医真叫个害人哪,他说我的骨头断了,要对骨,我就让他对,嘿,他一连对了四五次,疼得我是又死几次呀。可对来对去,他一直对不准,没过几天,这脚踝就肿成一个大圆球了。我赶他滚蛋,听闻终南山里有个老医师专治骨伤,就让人抬进山里,那老医师一摸,说是你来太晚了,一伤到就该来的。我说,要紧不。他说,你的踝骨不是折了,是碎了,得重新拼合起来,箍牢,让他慢慢长。我说,那就快箍呀,他说,你得忍住疼。我说没事儿,你来吧。他让我连喝几碗老酒,然后把我绑起来,嘴里塞块布,拿只利刃,朝我那肿脚踝上嚓嚓嚓嚓,我是看不得呀,只有那疼是钻心的,我却动不得,叫不出,想死的心都有哇。之后我就死了,啥也不晓得了。待我醒来,已经躺在榻上,整条腿让他绑成一块长板板了……”

张仪讲得眉飞色舞,昭睢的目光却渐渐落在他的伤脚上。他听过的所有故事版本皆是左腿,而这辰光,张仪裹的竟是右脚!

“相国大人,”昭睢指着他的右脚,“不是伤在左脚上吗?”

“左脚?”张仪的眼珠子连眨几眨,眯起来,盯住他,“你何以晓得是左脚呢?”

“大人受伤辰光,人们无不是这么传说的,我专门问过为您裹伤的那医师,他也说伤的是左脚。”昭睢较真了。

“哎哟哟,”张仪一拍脑袋,“瞧这错的!这些人全都该杀!”伸出左脚,“你看看,我这左脚好端端的,是不?”朝地上连顿几下,“这像是受伤的样子吗?唉,”连连摇头,“这拨蠢货,伤整不好,忙帮不上,竟然连个左右也辨不清了,气杀我矣!”

“相国大人,”昭睢紧忙转换话题,“无论如何,您能回来就好,真正急死人呢。”

“咦,兄弟,何事急切?”张仪盯住他。

“是那盟约的事呀!”昭睢急了。

“盟约何在?”

“我带着呢!”昭睢打开一个随身携带的小箱,取出盟约,“这不,全在这儿!”

“是哩,”张仪点头,“我正是挂着这事才不顾伤疼回来了呢。”

“谢相国记挂!”

“这样吧,”张仪瞄那箱子一眼,“昭睢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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