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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骑士·第一位跳楼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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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封底上的绘画,第二天就被发现了。周六下午放学,陈浩哲跑到后排喊:“走走走,打游戏了。”

蔡雨松火速出座位。

“今天不去。”徐仪清说。

“不打游戏?小徐,你要不要这么热爱学习!”陈浩哲抽走《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刷刷乱翻,“你看你都做那么多页了……哈哈哈哈哈。”

“今天我约了人吃晚饭。”徐仪清说,“哲子,你笑什么?”

“你一样在封底画这个!”陈浩哲亮出封底。

“啊。”温雅捂嘴笑起来。

五三白色的封底上,蓝色的丁丁硕大无比。

徐仪清想:那是杨跃昨晚画上去的。

“不用在意。”陈浩哲说,“男人从八岁到八十岁,信笔一画就是这个。”

徐仪清夺过五三,两笔涂掉丁丁,将书塞进挎包,跑出教室。

他给杨跃打电话:“我在校门口等你。”

“来了。”杨跃说。

他在南校门等到杨跃。

两人走到新溉西路站,杨跃停下招手。

“这个点儿堵车,坐轻轨吧。”徐仪清按下他的手,“你干嘛在我的五三封底上画……”

“画那个顺手。”杨跃说。

“以后别在我书上画。我要用书的。“徐仪清说,“你可以在草稿本上画。“

那作业、试卷呢?杨跃想,徐仪清的话有很多漏洞。

他却说:“好,我只在草稿本上乱画。”

徐仪清跟他聊起功课,没有再为乱涂乱画骂他。

两人坐上轻轨,并在下午六点钟到达李子坝站。

他们从八楼的轻轨站下到六楼的出口。下山十分钟,再上山十分钟,即是背街的梁山鸡店铺。

“其他人都开车上来的。”爬坡时,杨跃指出。身旁一辆卡迪拉克超过他们。

“没满十八周岁拿不到驾照。”徐仪清说,“不然我可以把家里的大众偷偷开出来。你知道这家吗?”

“知道,但没吃过。一个人不好点菜。名气这么大,有位置吗?”杨跃说。他一个人时,并不会出远门吃饭。不过现在吃饭的人有两个了。

“这家只有梁山鸡一道菜,免除选择苦恼。”徐仪清说,“我在微信公众号上约过座。”

“起码有配菜?”

“配菜少得可怜。梁山鸡是焖的一锅红汤药膳鸡,只会放很多药材。我以前带亲戚来拍李子坝轻轨站。他们拍完必然会吃这家。今年没带亲戚玩,就没来吃,竟然怪想念的。所以带你来。”徐仪清说。

“梁山鸡”的竖招牌出现在他们眼前。店铺在半山腰上,为吊脚楼构造,由三个小房间构成。孤零零的一家,前不着村后不见其他店,门口排着长队。

玻璃厨房外赫然竖贴着七个大字——“缺斤少两死全家”。大字为店铺增添了一点江湖气质。

厨房角落叠起来十一二个活鸡笼子。一只红冠小公鸡对准玻璃外的“死”字啄,锲而不舍。

他们找到预定的靠窗两人座。旁边大圆桌上,一群汉子划拳喝酒。

徐仪清背对窗户落座。

杨跃坐他对面:“姚玲玲……”

“你们挑哪只鸡?”女服务员走过来,机械背诵,“我们用的贵州六盘水跑山鸡,五到七斤。只卖整只。”

徐仪清说:“我们就两个人,你看着上吧。”

“选好没有!后面等着的。”厨房有人喊。

服务员回喊:“哎呀,两个小男娃娃。你给他们挑只最小的嘛。”

那只啄字的公鸡被人抓住腿,从笼中倒提出来。

虽然要吃,但徐仪清不喜欢看血,于是回头望窗外。嘉陵江在山脚下奔腾。对岸遍布楼房,群山绵延。

杨跃盯着厨房。一人在鸡头下面放个碗。那人一刀宰下去,鸡血从喉咙喷进碗里。杨跃看得入迷。

“要什么饮料?”女服务员问。

徐仪清转回头:“杨跃,你想喝什么?”

“都可以。”杨跃回神。

“一瓶大唯怡吧,常温。”徐仪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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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一瓶大唯怡和一锅梁山鸡端上他们桌。梁山鸡热气腾腾。杨跃尝鸡翅,肉质糯香,味道麻辣却不燥。漂浮的血旺入口滑嫩。沙参粗壮,微入麻辣味。他的筷子翻动着黑黢黢的菜叶。

“尝尝看。”徐仪清夹了一小块酸菜放他碗里,“老坛酸菜也算他们家的招牌了,号称泡菜坛超过十五年,每块泡菜的发酵时间都不低于160天。”

杨跃咬一口,皱眉包在嘴里。

“酸菜吐餐盘里吧。”徐仪清说,“吃点你喜欢的,沙参、百合、鸡这些。”

“酸得很。”杨跃将酸菜吐在餐盘里。他拧开唯怡的瓶盖,给自己和徐仪清满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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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怡见底。对岸的太阳快沉到山后头。可杨跃对面,徐仪清仍然没有讲姚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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