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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读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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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作业的间隙,两人各自干掉芒果。芒果入口清香软甜。

到十点半,他们完成了当天的学习任务。杨跃带徐仪清逛遍四层楼。

逛回主卧时,徐仪清去附带的小衣帽间拿浴巾,并问:“你家总共四层楼?”

“五层。负一楼空着一层。原本是地下车库,但我还没有驾照,所以空着。”

徐仪清进主卫生间淋浴:“你家够豪宅啊。两个保洁干得过来?”

“我家给我请过保姆。”杨跃说,声音冷得令徐仪清调高水温。水声哗哗,因此在徐仪清耳朵里,杨跃的声音不太真切,“十岁回国那一年,我要一个人呆着。没人肯听我的话,所以我连续咬伤了六个保姆。在心理医生的建议下,外婆才允许我独自住。”

徐仪清顺着说:“啊,现在心理医生还帮你吗?”

“我没去心理医生那里了。”杨跃说,因为有你,“我现在基本正常。”

“我也这么觉得。”徐仪清说,“实际上你一直都挺正常的,而且讨人喜欢。虽然刚认识不太好打交道。”

他接着冲澡。

徐仪清这个澡冲得很愉快,因为他觉得杨跃很信任他,愿意告诉他更多家事。一年过去,他喜欢杨跃的。这种喜欢是标准的友情。或许混合着一点亲情。因为杨跃有些像他弟弟。没有血缘关系那种。

别的事情,徐仪清不知情。他只知道杨跃聪明,信任他,言出必行,和他合得来,给他补习英语,下意识保护他(虽然他不需要)。且愿意被他拦住。他偶尔的命令句能形成一张安全网,确保杨跃平安。在学业之外,他终于能顺带保护另一个人。

他洗完澡去卧室。杨跃错身进主卫。

卧室床头有一排书装饰。徐仪清拉开卧室窗帘,在床头柜插座上充手机,再去书房取杨跃教他的英语笔记复习。

不一会儿,杨跃下半身裹一条浴巾进来。他肩平阔,腿修长,胸肌腹肌浅麦色而有一点沟壑。不那么美少年,有了一点男人的影子。

徐仪清被另一桩事惊到。杨跃去卧室衣帽间换上灰黑长款睡衣,回来居然坐到床脚的榻榻米上。

徐仪清从膝盖上的笔记抬起头:“你睡这儿?”

杨跃说:“嗯。这间卧室睡得下两个人。”他要睡徐仪清脚下。他梦想已久。

“没别的卧室吗?我下床踩到你怎么办?我去找间次卧。”徐仪清坐起来,双脚踩进拖鞋。

杨跃想:私底下不要太强势。小徐不会想看到我晨\勃。

他没抗议:“逗你的。我待会儿睡另一间。我看你还在复习笔记?”

徐仪清收回脚,举笔记本:“你要指点一下?下次月考我要和温雅比一下总分。我的主科里始终英语最差,怎么都上不了130。”

“虽然高考不计分,但学英语不能放弃口语。”杨跃为了教他研究过高考英语,“因为语言是一体的。输入是听力和阅读,输出除了写作还有口语。你是不是从来不读?”

“晨读之外不读。”

“每晚读十五分钟吧,培养语感。放松了也帮助入睡。”

徐仪清将笔记本放到床头柜上:“我去拿试卷。卷子上有阅读材料。”

“读这个。”杨跃双膝跪上原本属于自己的大床。长臂一伸,从床头柜上的架子抽下一本书,塞到徐仪清手里。

米色的封皮古朴,第一排“shake-speares”。

徐仪清拼读:“莎士比亚?ns?”他不认识第二排。

“十四行诗。法语和英语的拼写一样。”杨跃说。

“你品味这么独特!”徐仪清刮目相看。

“不是我主动选的。”杨跃说,“五岁我在伦敦读书。每天下午四点被佣人接回房子里,关在三楼。三楼没有电视、电脑,于是我就着英汉辞典,看完了书房里的书。这些书原本是妆点门面的。回国之后,外婆以为我真的喜欢,所以连带把书搬回这房子。”

徐仪清想:你父母在哪里?

但他不刺探:“国内没有佣人,只有不同工种。在伦敦读小学好玩吗?”

“记不清楚。当时我读的newton prep school,错过了他们的reception,所以不适应。”杨跃觉得小徐对名词没概念,“reception应该指学前班。那所小学的钢琴老师很好,教学也是用施坦威。我在那里练了五年钢琴,回来发现考级是普通钢琴,以施坦威上练的灵敏度去考级相当容易。环境竟然还熏陶了英语。”

“那五年也算有收获。”徐仪清说。

他得提醒杨跃不准擅自插手自己的事,否则朋友很难维持下去。可大落地窗外,鲁能星城灯火点点,如人间繁星。他不想煞风景:“你这里看得到我的阳台。”

“嗯。”杨跃说,他每天回来都看着徐仪清熄灯,“小徐,你念ns吧。”

徐仪清开始读英语。念完书后,杨跃抱着自己的乳胶枕头去次卧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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