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 / 3)
眼虎视眈眈,他吞咽的速度猛地加快了不少,它们迅速开展了新的一轮斗争——
食物争夺战。
只要不砸东西什么都好说。
怀着这种想法你并没有阻止两人那一刻不停的较劲儿。
但有这么好吃么?
他们的举动勾起了你的食欲。带着这样的疑惑,你拈起了属于自己的那块点心。
在你指尖触碰到包裹点心的那层油纸时,纸面的那些精美的花纹突然活了过来,它们化为缥缈不定的“烟气”,飞快地钻进了你的皮肤里。
它带来了一种非常不可思议的感觉——
好像你的脑海突然成了张可供书写的纸页,此时此刻正有一行行墨字缓缓浮现起上。
是汤婆婆留给你的暗号。
而在场的没有一人察觉到发生在你身上的异状。
“今天大家都辛苦了,就先到这里吧……”
你将两只咒灵收回了可供灵体栖息的木盒,跟着小青蛙一同回到了油屋。
午夜时分,又到了你和宿傩独处的环节。
你端着由汤婆婆送来的盛有酒壶的木盘,轻声向宿傩发问:
“今天我能和您一起喝一杯么?”
“无妨。”
……
酒是个好东西,它消融了人们那名为理智的面具,让大家更能凭感觉说出潜藏在心底火热的话语。
由于你喝的是汤婆婆送来的酒,它的效力甚至比你想象地还要大上一些。
它不会让你醉得厉害,只会让你无端发傻。
要知道和作为诅咒的你不同,过去的你还是个“纯洁可爱”的少女,能怀着不合实际的祈愿,整日对自己的未来东猜西想,向神明发出些孩子气的问题。
不胜酒力的你向宿傩提出了心底的疑惑,说出了“撒娇”似的话语——
“您会成为神明么?”
“……您会忘记我、离开我么?”
而面对你出格的话语,比起不快,宿傩更多觉得有趣。
他照旧扶住了你每次喝酒都会变得软绵绵的身体,甚至将手指探入你的长发,慢条斯理地地梳理你的发丝。
宿傩实在很擅长用动作营造出这份“含情脉脉”的假象,只可惜他的语言上却从不温柔。
“怎么都是诅咒,你却想着人类那样的名分么?”
“是我最近对你的纵容过了火,你想成为我的女人?”
“这是为什么呢?”
他老是这样,不拒绝也不接受。
宿傩只会带着漫不尽心的表情,像是要把对方藏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捧在手心把玩那样,戏谑地发出反问。
真是个欺负人的家伙。
好像你的“真心”就像是一朵漂亮无用的小花儿似的,他兴致勃勃地观赏完了它的绽放。
觉得不错,觉得有几分喜欢,他就随便地将它从茎上摘下,作为装饰留在手边,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它凋零枯萎。
这也没办法,毕竟谁对对一朵花说“我爱你”呢?
你应该早就习惯了。
都说巫女必须全身心地“爱”着自己的神明,所以从来只有你单方面的回复。
“因为我爱‘您’……”
你照章办事,干巴巴地回答了宿傩的问题。
因为想要被爱。
倒不是向特定的某人发出哀求。
只是只要能活下来,一下步就会得寸进尺地想要被爱。
你被这样的愿望诅咒了。
只可惜你的神明们从来都不爱你,他们只会高高在上地欣赏你的独角戏,却没有一人能看清你心中的渴求,回应你的愿望——
谁也没有。
谁都没有……
请抱抱我吧,请带我离开这无边的孤独与黑暗吧。
你今天真不应该当着宿傩的面喝酒的。
它勾起了你不堪回首的伤心往事,它在你封闭的死死的心上凿出了裂痕,使得伤心如海啸汹涌,一股脑挤上你的心头,让你忍不住发出啜泣的声音。
50年前那属于小女孩的眼泪,偏偏从已经是女人的眼里流了出来。
你很清楚,你太清楚了。
这绝非是现在作为诅咒的你能能有的感情。
只是因为你到现在才想明白了过去的愿望,于是积攒了十年的眼泪方才有了出口。
……
啊啊,你完全搞砸了。
可能有男人会因为怜爱拥抱一个故作柔弱而落泪的女人,但谁会怀抱一个伤心啜泣的女孩呢。
宿傩也愣了,他的手指僵硬地停在了你的脸侧。
照理说他应该嘲笑你,应该厌恶你。
【因为我爱您。】
“我知道。”
但他只是哑着嗓子回了一句这样的话,那之后他便垂下了眼眸陷入了沉默。
你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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