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1 / 11)
僻,特意提出警告的用意一样。
于是,等荆轲告辞离去,他立即赶回后宫,果然,夷姞还在,正跟太子夫人谈得起劲。
“你好啊,把我耍了个够!”太子丹戏谑地说。
一句话把夷姞说得发愣。“怎么了?”她嗔怪地说,“说话没头没脑的。”
“你说不愿示人以真面目,叫我假托为女伶官。我还一再郑重其事地告诉人家,说是脾气怪僻要当心。深怕他偶不检点,惹恼了你,结果,你出其不意地来了那么一手,倒像我故意骗人家似的。你说,你不是耍我?”
“我不是故意的。”夷姞歉意地笑笑。
“那么,是为了什么原因,你竟一改初衷?”
夷姞不即回答,脸色渐渐转为严肃,好久,她轻轻地说:“我学了十年的琴,直到今天才有了信心。”
太子丹细想一想她的话,恍然意会。“啊!”他大声说道,“原来你遇见知音了!”
“荆先生确是妹妹的知音。”太子夫人也赞叹着说。
“可以这么说。”夷姞眼观鼻,鼻观心地解释,“荆先生自言,二十年漂泊天涯,对故乡的一切,印象已极淡薄。我要试一试他对音律的修养,特意操一曲卫国乐工师曹的遗作《思乡引》,想不到他对我的琴曲,竟能领略得如此之深,而且那一副眼泪中,也看出了他的至情至性。我再不以真面目相见,倒显得我不诚了。”
“你做得对!”太子丹大为赞叹,“也只有你的用心才能如此深刻,也只有荆卿才能把你的用心体会得如此深刻。你们俩,可真是罕见难逢的一对。”
一听最后那句话,夷姞顿时把脸放了下来,凛然不可侵犯似的。
“你看你!”太子夫人低声埋怨她丈夫说,“对妹妹说话,措辞这么不检点!”
太子丹被提醒了,说他们是“罕见难逢的一对”,又叫夷姞多心了。其实,他们倒真是一对,只可惜荆轲——
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长长地透了口气,闭目不语。
夷姞其实很想再谈谈荆轲,却又怕她哥哥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所以不敢再多说了,坐了会儿,自觉不大对劲,便即告辞回宫。
“妹妹从未这样称许过一个人。”太子夫人说。
太子丹报以忧郁的一眼,没有说什么。
“转眼二十三了。二十三的公主——”太子夫人没有再说下去。
“唉!烦心得很。”
太子夫人想了又想,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咸阳,不能让别人去吗?”
一句话惹翻了太子丹。“什么?”他咆哮着说,“妇人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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