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地板在发芽(1 / 3)
夏葵回到学校的那天,又下起了大雪。
宋醒从未想过真的把她囚禁,从老师口中听说,他是给她请了病假。
跟老师一起回到教室里头,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过来,夏葵从中看到齐梁,平平脑袋中,独他高出那么一截子。他目光关切,要在她身上找出什么不同。夏葵没有回应他,回到自己位子上,课时前进了好几个章节,她翻过那几页崭新,勉强跟上老师。
下课铃敲响,同学们一窝蜂的涌过来,齐梁首当其冲。夏葵被围在其中,看着他们一张张关切的面孔和七嘴八舌的问题。真心也好,凑热闹也好,她都很感谢,然而她只能回答“谢谢”“我没事”,真相又不能告诉他们。
很快包围圈就散开了,唯留下几个要好的女生,和一个齐梁。
齐梁似乎很忧愁,“夏葵,你怎么从未说过你有这个病?”
“又不是什么好事,干嘛要搞得人尽皆知?”
“起码让校方知道吧,有什么特殊情况能将你避开,比如,长跑或空气粉尘,这都是诱因。”
“我自己会注意的。”她最惧成为特殊的那一个,她只想随波逐流,平平常常,然而她还是特殊的那一个。
有女同学打趣齐梁:“你倒是知道得多呢,是为了夏葵特意查的吧。嘻嘻,夏葵,你不知道这两天你不来,他可急坏了。”
其余几个女生哄笑,夏葵则匆匆将这个话题翻过去:“算时间,防身课程应该轮到我们班了吧,你们上了吗?怎么样?”
一群女生砰砰敲着桌子,齐声说:“简直太好了!”
因为快要考试,所以防身课程都是在下午放学后,在学校排球场举行的。她们去更衣室把校服换成运动衣,冒着雪走到排球场,连雪都不抵青春年少的热气,还不曾近身已经融在热腾腾的嬉笑打闹之中。
一双双鞋子脱掉放好,夏葵见到了那个“再世令狐”,自然是帅的,剑眉薄唇,英气勃勃,背手站着巍峨不动,不说话自有一种气魄。夏葵因缺席几节课,连教官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对方也注意到她了,校长提前交代过了,今日这班有个病愈来校的,让他多照顾。
他仍是站着不动,声音亦端做自我介绍,“是夏葵同学吧,我是你们的教官,我姓邢。”
没想到会注意到自己,夏葵有些愣,身后被人轻轻推了一下,她着急叫了一声:“邢教官好。”语气急急,如同发花痴被抓包,身后笑声一阵。
一群半大的孩子,不说娇生惯养也是毫无基础,短短时间不可能真正拳脚如风,武力只是真正逼不得已才发挥作用。邢教官声如沉钟,“一但你们感到有人跟踪你们的时候,不要立刻跑,这样只会惊动歹徒,要往人多的地方走,然后报警或者向周围求助……”
手肘被碰了下,夏葵回头,有人问她:“帅不帅帅不帅?”
夏葵点头,“帅。”
在这满是书卷和青春的地方,这种英气潇洒自然吸引眼球。男女分开围坐,女生这一圈明显向内靠拢着,一颗颗小脑袋像嫩嫩草芽们,仰望大树之挺秀巍峨。
男生里头有人起哄,手举得像桅杆:“邢教官!我们又不是女生,不存在体力身高差距问题,可不可以直接跳过理论,进入实践课程!”让男孩子们安静坐着听课,简直如同按倒一群毛猴子认字,真叫一个抓耳挠腮。
“那若对方叁五结群呢?歹徒往往不是一人作案。”
那男生无话了,一手托着腮帮继续听课,哈气不断。
邢教官最后总结:“如果真到万不得已时,拿出绝对狠心,打倒对方再说。另外若真的受到侵害,也不要胆怯畏恶,站出来举证,相信天理昭昭,定会还我们公道的。好了,暂且休息下,接下来实践课。”
周围人渐渐散开,然夏葵久久未动,看着那张刚毅的脸,整个人仿若空成山谷,一遍一遍回响过他刚才的话:天理昭昭,天理昭昭……
邢教官目光扫过来,这围着膝盖堆坐的少女,定定瞧着自己,眼中并非其他女孩子的倾慕。更像是有什么欲说而不能说。
他皱眉,这女孩子……
少女低头慢慢站起来,长裤垂下遮住纤弱脚踝,静悄悄走去旁边的女生群里。
夏葵的心里伸一双手出来,掐死那个可怕念头,她将自己融入女孩子群里。女孩子们聊什么,影视剧、成绩和新款手链,当然还有异性,最后这个又臭又长的话题,夏葵插不进去。
她们相约周末时出去游玩,别的女生都应和,唯有夏葵不答。
“夏葵你父母管教很严吗?我们约你出来,你从没应过。”
她一时模模糊糊回答不上来。
看她这样,都以为她默认了。有人为她鸣不平:“像我们这个年纪,正是该做点孩子的事,偷桃折果,人仰马翻的将来才有谈资啊,家长们却恨不得给我们脖子上拴绳子。”
女生们被这话逗笑了,“哦,还要偷桃折果,难怪你是个姓孙的。”
那同学乱打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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