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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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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毛巾掉了,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表情惊慌无措。

银色的箱子放在茶几上,陈玲珑在浴室里,陈琅钰坐在沙发上抱着头。

你会正骨吗?司徒蔚问道,他还没发现陈玲珑被咬了。

陈琅钰抬起头,他眼眶通红,咬牙瞪着司徒蔚。

怎?怎么了?司徒蔚吓了一跳。

陈琅钰抓住他骨折的小腿猛地一掰,司徒蔚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浴室门被推开,陈玲珑出来了。她显然是在浴室里又哭了一次,带着鼻音问道:你做了什么?他怎么晕了?

没事,帮他正骨而已。陈琅钰看着陈玲珑红地不正常的眼睛,可能有哭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感染病毒后眼睛周围的毛细血管出血的原因。

最开始是眼睛周围的皮肤,然后是身体也出现小红点,牙印出血,眼球变得浑浊,红点慢慢扩大,变成红斑。抽搐吐血,吐血间血管会凸显,直到休克陷入昏迷,在昏迷中心脏停止跳动。再睁开眼就成了一具六亲不认的行尸走肉。从感染到死亡的时间,最长不超过二十四个小时。

从被感染的那一刻,她就只是一个活着的死人了。

过来。陈琅钰对陈玲珑招了招手。给你擦头发。

陈玲珑把头巾递给他,低头叹了口气,说:突然对我这么好

陈琅钰找了把小凳子让陈玲珑坐下,他坐在沙发上,摊开毛巾,轻柔地擦着她湿润的长发。

在末世前,他们的关系并不好,虽然是兄妹,但年纪仅差一岁,打架冷战,互相在爸妈跟前打小报告是常有的事。

我该怎么办?陈琅钰低声道。我该怎么办?玲珑?

我昏迷后你就把我杀了吧。陈玲珑看着洒在楼梯口的阳光,在这栋窗户全部封死的房子里,那阳光显得多么美好。你一定要活下去,外面已经出现了那么厉害的怪物,你和大伯还待在这儿会有危险,就跟着他们一起去基地吧,去那里好好生活。

我一个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呢?我不想一个人陈琅钰哽咽道。

活着啊,这些怪物总有消失的那天,你会看到它们消失的那天,这就是你活着的意义。陈玲珑站了起来。我去穿那天你给我选的裙子吧!你去找相机,我们来拍照!

陈玲珑站在镜子前,镜子里的女孩化了浓妆,穿着红色长裙,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白皙的皮肤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红点。她沾了些粉底,把那些红点一个一个盖住。

陈琅钰抱着鞋子坐在她身后,神色哀切。

灾难发生父母为了保护他们而死去后,他与陈玲珑就再没吵过架,再没争过东西。加固房子,寻找食物,从一开始的手足无措,到现在的默契十足。

像两只抱团取暖的幼崽。他们已经学会了互相扶持,互相爱护。还没长大又要分开。

好了。陈玲珑放下粉扑,转身对着陈琅钰微笑。

陈琅钰拍拍床让她坐下,拿出一条红色的缎带,系在她脚腕的伤口处,打了个蝴蝶结挡住伤口。

真有心。陈玲珑说。我都没想到。

陈琅钰给她穿上那双带回来的银色高跟鞋,托着她的脚,突然特别想看到她出嫁的那天,她该高高兴兴的,跟他争吵也好,骑在他身上跟他打架也好,他只要她高高兴兴的。

陈玲珑没穿过高跟鞋,陈琅钰扶着她都走地踉踉跄跄的,差点被她拽地摔倒,她自己倒哈哈大笑。

两人在天台上拍了很多照片,梁兆辉看见了,远远地喊道:哇!玲珑穿裙子啦!

陈玲珑挥了挥手,笑道:对呀!拍照呢!大伯过来合影么?

梁兆辉摆摆手,说:你们玩儿吧。

陈玲珑也不强求,对陈琅钰道:来,我们再合个影。

两人头靠着头,肩抵着肩,看着镜头,陈琅钰苦着脸。

陈玲珑不高兴道:你笑一下嘛!

于是陈琅钰生硬地勾起嘴角,下巴却在颤抖。陈玲珑拍了下他脑袋,说:别哭!给我忍着!

快门按下的那一瞬间,陈玲珑笑地很明媚,超大的美瞳挡住了她布满血丝的眼球。背后是破碎的直升机和一堆丧尸的尸体,天空挂着的是逐渐消失殆尽的残虹。

疫苗

红斑逐渐蔓延出粉底掩盖的范围,脸上的浓妆也挡不住身体的咴败。陈玲珑躺在床上,身体抽搐着,床单上是她吐的血迹。

陈琅钰握着她的手,喊着她的名字,看着她痛苦地翻滚。

商晏皱着眉醒来,捂着头坐起来,打量着这个破旧的小客厅,额头是司徒蔚给他缠的绷带。

司徒蔚失血过多,又一夜担惊受怕,被陈琅钰整了一下,是晕地彻底了。商晏给他重新把腿包扎了一下。去了天台。

天台上一片狼藉,商晏看见了破碎的直升机,以及直升机旁边那滩血水中的黑色石头。他在地上找了件t恤,捡起石头擦了擦,放进了兜里。

他昏迷地时候身体一半躺在沙发上一半在地上,腰硌地厉害,没找到人,又扶着腰去了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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