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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昧的笑:为什么非要今天来接我?

唐玉树一脸茫然:因为我醒了啊!

林瑯放弃了:你给我滚滚滚

唐玉树搞不懂林瑯的心思,看着林瑯转身走回床上去气鼓鼓地坐下,自己站在原地思索了许久:那我等过完年再来接你回去?初几?

林瑯觉得自己胸腔里憋了一口老血。

见林瑯不肯理会自己,唐玉树心里有点急了,向林瑯的榻边走进几步,眉头皱了起来:你不是不肯回去了吧?

林瑯不耐烦地抬起头来:你怎么这么笨啊!

咹?

咹你个头啊!林瑯抓住唐玉树的手向自己身边猛然一拉:你不是反悔了吧?还是你在装傻?

被林瑯突然牵住了手,唐玉树下意识地想要抽开,可又舍不得便由着他把自己往他的方向拉近了许多,低着头看着坐在榻上的林瑯仰视着自己的那双眼睛,唐玉树想起那个夜晚一样的姿势,一样的距离

唐玉树脸涨红了:你在说啥子

林瑯有点害怕,于是眼神慌张了起来:你是不记得了吗?你那天就你昏过去那个晚上你先是生我的气不肯理我,我故意用手戳你,逗你你说你有痒痒肉,被我戳得四处躲然后你慌张地叙述着每个细枝末节,因怕唐玉树把那夜发生的全盘遗忘,连呼吸都紧张到急促起来:你说你喜欢我;你说我愿意听这句话,你愿意给我说一辈子

唐玉树的眼神中有些许变化。

林瑯察觉到了,继续帮他回忆:你还亲了我。

唐玉树的手被林瑯紧攥得生疼。

听罢林瑯说的话,半晌他噗嗤一笑,反手握住了林瑯的手,弯腰俯身下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像是卸掉了千斤重担一般。

林瑯急切地问:你想起来了?

唐玉树的眸子里漾满了温柔。

溢出眼眶的时候,又嫌自己丢脸而牵着林瑯的手背捂住了自己的眼眶。粗重的呼吸声恢复过平静的时候,唐玉树才有点哑地回答林瑯:我咋个会忘嘛但是太好了,是真的

林瑯望着唐玉树,他抬头,眼眶红着却在笑,嘴里反复重复着是真的

唐玉树的额头抵在林瑯额头上,又兀自不住地笑了起来。

林瑯说:你笑什么

笑我自己傻唐玉树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咬了咬牙关,给自己打气。

就像上战场那样!他对自己说。

而后他伸手环过林瑯,稍稍使一点力气就可以将他单薄的身体牢牢困在自己的怀里。

林瑯因羞赧而下意识地将胳膊挡在胸前,对唐玉树凑近的脸有几分畏惧,闭紧眼睛别过头去。唐玉树方才的动作几乎用尽了他毕生的勇气,望着怀中的林瑯像是降服了一个平日里耀武耀威雄踞山头的大妖,在即将捕获他的那一刻,他突然收敛尽了一切威风,坦露出自己的弱小。

唐玉树于是趁胜追击,轻轻咬了咬林瑯的耳垂。

我病糊涂了我以为那一整段都是我自己做的春梦呢。

林瑯转回头来,带着一副你怎么可以傻成这样的不可思议表情与唐玉树对望了良久。

终于忍不住,两人一并笑了起来。

☆、第三十八回

第三十八回二公子杯酒释遗憾痴舅爷年夜续旧情

金陵城里华灯比以往都要明亮。张谦沿途浏览,却无心驻足。

半月前唐玉树旧疾突发那一夜,凌晨时分顺儿跌跌撞撞叩开张府大门,随下人来到卧房里声音哑地说不完整话,焦急慌乱地向张谦通报:舅爷!唐唐少爷要死了!

睡得半懵的张谦一时间在脑中没对上唐少爷这个人物。

可方才听得动静还在抱怨吵死了的李犷,却从榻上猛然坐起,颊上的横肉不自觉地抽动而致使下眼皮半阖,视线因此显得凛冽而尖锐:他怎么了?

问询清楚病因之后李犷起了身迅速穿戴,指使张谦先去准备车马,自己将随从的大夫从侧院里都叫了起来。

去往陈滩共两辆车驾张谦独自一辆在先;李犷拉着顺儿和大夫们局促地挤在后一辆车里,焦急地讨论着沙场上曾有过得此类病例,关于唐玉树的伤势,关于病症处理。

张谦听着也一同焦急,可被排除在事件之外无法分担任何,也孤独无措。

快到陈滩的时候李犷和顺儿换了车来坐,张谦才得以询问:有救吗?

那个傻子总是把自己作死。李犷咬牙切齿:以前就这样,所有事情都自己消化,疼死都不肯说现在好了,小事一桩生生拖成大案就算我带了一车无常鬼去帮他还魂,都得看阎王爷心情怎么样!

李犷回答着的是张谦的问题,可没有一丝注意力从唐玉树身上分离出来。

张谦知道李犷后来负气赶走林瑯,想把早与自己辞行的唐玉树再拢回身边来是非发生不可的事情唐玉树是李犷心头一束白月光就算任由这轮月光漂泊在外,就算任由这轮月光落入他人院落了,可李犷不容许这轮月光不被人好生收藏。

张谦对他太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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