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2 / 3)
强健的腿足一蹬枎枝,结实的胸肌牵动龙骨,纤长的翼骨展开,厚实整齐的飞羽带起强劲的气流,下一刻在不知道是谁长长的惊呼声里,它携裹着风,如离弦之箭,冲出了木与叶的囚笼!
砰!
歪歪扭扭的小木门被一脚踹开。
少阁主!
跑了大半个枎城,最后找到叶仓这里来的娄江气喘喘地喊着,声音焦急。
快离开枎城!这里要
白天就被仇薄灯祸害过的院门嘎吱一声,掉在地上,寿终正寝。
娄江的话戛然而止。
他对着的是一个空空荡荡没有人影的院子。
娄江闯进屋里,噼里啪啦地扫开所有门,在着急上火几乎要发疯的时候,才发现正堂有一张被钉在门株上的纸。上面歪歪斜斜爬着一行鬼画符般的字,丑得独自一格。娄江稍微安心了点,一把把纸扯下来。
大意是:
姓娄的,我去神枎上找块玉佩。我跟仇薄灯,陆净还有叶仓一起去的,要是不幸被全城追杀,你赶紧来救我们!
干你娘!
娄江全部的教养在这一刻告罄,有生以来第一次爆了粗口。
这他妈的什么倒霉缺心眼的少阁主,以前还只是被人穷追猛打,现在怎么哪里最要命往哪里钻?!
远远的,街道上更夫敲了夜半的更声。
不好,三更要到了!娄江脸色一变,扭头就跑,玄清道长那边要动手了!
山海阁少阁主、太乙宗小师祖、药谷谷主小儿子这三个人要是全死在枎城,娄江不敢想象那会带来什么灾难性的后果!
他一转身,脚步顿住了。
歪歪斜斜摔落在地面的院门拉出长长的影子,忽长忽短,流水般从土里耸出一道披满蛛网银丝的诡影!
它闪电般扑向了娄江。
风声骤起!
起风了
左月生站在灰鸟背上,展开了双臂,笑得跟个二百五十吨的傻子一样。不过没有人嘲笑他,陆净和叶仓的反应跟他差不多,一个站在鸟背上,扯着嗓子一边被结结实实灌一肚子的风,一个一边挥手无意义地大喊大叫。
灰鸟带着他们冲出枎木樊笼后,盘旋着扶摇直上,直冲苍穹。
大地被骤然拉远,天空被骤然拉近。
仇薄灯坐在前面。
头顶是仿佛触手可及的垂云,身边是静立如松的祝师,背后是欢呼雀跃的二缺,地面是连成长龙的火把。仿佛整个城池都被左胖子扔的两枚蕴雷珠炸得从好梦中惊醒,仿佛整个世界都高举着火把呼喊着,奔跑着,咒骂着,声势浩大地来追杀他们。
追杀的人有一整座城池那么多。
十万二十万,如山如海。
可他们在高高的天上,谁也抓不到他们。
仇薄灯笑着一跃而起,和祝师并肩站立。
长风烈烈扑面而来,鼓荡所有年少桀骜。
人间城池天上星辰
灰鸟收拢了翅膀,降落在神枎树顶最高的枝干上。
后边三个人哎呦哎呦地,顺着尾羽滚了下去。祝师拉了仇薄灯一把,带着他稳稳地落到了枎木上。
你叫什么?
仇薄灯在高空逛了一圈,心情不错,破天荒地问了一句。
握住他的那只手骤然一紧,仇薄灯甚至有种对方的指骨与自己的指骨隔着血肉相互烙印的错觉。他拧着眉,抬眼想要呵斥,却撞进一双空茫茫的眼睛里,火光印在瞳孔里成了一盏孤零零燃着的灯。
不会吧!!!
仇大少爷头皮麻了。
只是问个名字啊,不至于这种表情吧?这人是什么货真价实地没人爱的地里小白菜吗?亲爹亲娘起的名字都成了不可触及的伤口吗?!
阿洛。
祝师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把仇薄灯拉下来后,就匆匆松开他,把手藏进了袖子里。
抱歉,很久没
仇薄灯拍拍他的肩膀,干脆利落地打断他:阿洛。
仇大少爷难得主动伸手去拍某个人的肩膀,就是力气大得一点都不像表达安慰拍灰都不用这么用力。让人不得不怀疑,他其实是在借机报复祝师刚刚捏痛了他。祝师懵愣的表情让仇薄灯觉得有点好笑。
找到了!在那里!
陆净灰头土脸地从一丛茂密的枎叶里钻出来,喊了起来。
仇薄灯收回手,转身去看的时候,漫不经心地又喊了一声:
阿洛。
嗯。祝师低低地应。
还好。
仇薄灯想。
所有以很久没开头的句式,后面总是连着一段落满灰尘的时光,而他讨厌所有积满灰尘的东西,遇到了要么一把火烧了要么就让人把灰尘拍掉。现在灰沉沉的是个活人,不好直接烧了,左右又没有支使惯的侍者,他只好纡尊降贵地亲手拍上一拍。
还好,看起来还是能拍掉的。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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