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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9)(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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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有关,现在看来未必。

什么意思?

左梁诗这家伙心思很深,他来找我帮忙清山镇海的时候,说过一句话,说这些年把他儿子到处乱塞就够对不起他了。君长唯挥刀,刀光在海底一闪而过,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儿子到处流放?因为他怕

怕有人会对他儿子下手。

海水中一道矫健修长的黑影被切成两半。

山海阁有几位阁主死得很蹊跷,君长唯转刀,我怀疑他们是被暗杀的,山海阁阁主与阁老之间的博弈,早就开始了!

老天工抬头望向黑云之下的烛南九城,那里无数灯火摇曳,如兽群睁开双眼。

是这样吗?

曾经约定过,镇守山海,护卫苍生的仙门,早已沦为争权夺利的困兽场?

阴云低垂近海,沧溟深黑,苍穹深黑。世界仿佛两重缓缓黏合在一起的厚帷,它曾被人奋力撕开,分出天地明暗,上下左右,但现在一切时间与空间的坐标正在迷失,一切正在缓缓重归混沌。

遂古之古,何以初兮?

太上之上,何以尊兮?

鸿蒙未辟,何以明兮?

四极未立,何以辨兮?

幽晦中,有人站在海天相接之处,念起留载于溱楼素花十二问上的问天之歌。潮声起落,仿佛在为他应和。

天问难答,问天者连名姓都没留下。

怀宁君依旧一身白衣,衣袂随风飞扬。

他望着玄武背上的九座城池。城池灯火通明,仿佛九枝巨烛在天地间燃烧,光照百里。

他们还记不记得,南辰之烛,是为了什么点起?怀宁君低声问,仿佛是在自语,又仿佛是在问另外的一个人。

千万年已过,最初的传说与无人能答的问天之歌一起遗失在最初,八周仙门,是钉进大地的楔子,铆合绷紧,撑起苍天的帷幕;是点燃八极的蜡烛,熊熊烈烈,荡清厚土的霾雾。

现在,钉在十二洲东南的这颗天楔,要被□□了。

一条乌蓬船穿浪而来。

撑船的媚娘深深鞠躬:戏先生派我来迎接诸位大人。

他自己不来,又是在做什么?难道有比迎接君上更重要的事?

怀宁君身后还有两个人,全身笼罩在黑披风里,难辨身形。左边那位肩头停了一只翎羽漆黑的鸟,右边那位则手持一被布条包裹的长杖。说话的是左边那位,声音低哑尖锐,似乎是一位女子。

今日是蒙晦十二洲的开端,戏先生正在全力更改烛南海界的排布,左梁诗亦有所动作,实在是难以分心。媚娘客气而不落下风。

说话者冷笑一声,似乎对戏先生极为不满,又或者,二人旧有间隙。

走吧。

怀宁君淡淡地打断她们。

他踏上船,两名黑衣人紧随其后。

乌篷船急速而行,混杂在百万归航的渔舟间,穿过海界停泊在静海之内。接引的山海阁弟子一无所觉,驼城的玄武毫无反映。怀宁君手指敲击船舷,透过船帘,凝视倒映在海面的渔火。

你为天地燃起熊熊烈火,最后死在亲手点燃的火里,而人们连你的名字都没记住。

如今连你留下的明烛都要熄灭了。

真可悲啊。

去吧!去大杀四方!

胖子, 你们烛南的风,都这么大的吗?

陆净趴在窗棂上, 向下张望。

山海阁各式各样楼台塔殿的屋顶自高向低排开,有形如人字的尖山顶,有坡面如弧的卷棚顶,也有山尖伸檐的九脊殿,还有锥瓦宝珠的攒尖塔,错落参差。屋面的用料各不相同,有施釉集锦的琉璃面, 也有干槎灰梗的深布瓦,还有棋盘鎏铜的金页,色泽不一。

宛如浮于半空中的殿阙之山,楼阁之海。

屁, 左月生将他扒拉到一边,要是天天刮这种风, 还咋过日子?

他们待的无射轩在这建筑之山靠上的地方,俯瞰时能将大半个山海阁收于眼底。只见披淡金大氅的阁中师兄师姐们提着风灯,迅速地离开住处, 或前往城中各处街道, 或前往连绵巍峨的海墙, 或沿栈道廊桥巡逻

左月生总算稍微放心了一些。

山海阁设有应龙司。

司分二部, 一披银氅,由修为较低的外阁弟子组成, 人数众多, 负责海号吹响时护送渔民回航, 二披金衣,由修为较高的内阁弟子组成, 人数较少,负责巡守警戒,何处潮晦过重滋生脏物,便就地斩杀,若遇雷霆过急暴雨过重,可能摧屋毁墙,便引开风暴雨势。

烛南不是第一次吹响海号,早形成了一套完整的应对措施。

以往怒涛锁海,一锁便要锁两三个月,大家也习惯了。这次锁海虽然来得突然,但在山海阁弟子有条不紊的安顿下,烛南城中的修士居民渐渐地也平静了下来。一些修为不错,在烛南住得比较久的修士,不分门派,跟着山海阁弟子一起,巡街道,疏水渠,通河门。

左月生又远眺了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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