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5)(2 / 3)
寒枫沉下心,想到的却是沈映雪用匕首刺伏晟时的那一幕。如果忽略他对沈映雪的病情的担忧,那一幕绝对是极美的。
沈映雪动作自然又轻巧,他拿匕首的动作很熟练,一点都不生涩,仿佛花主喝茶时那样行云流水。
花主的美是沉稳的,沈映雪的美却是张扬的。
当鲜血崩出的那一刻,沈映雪的脸上也带了一抹红色。
他眼神如冰,那抹红色也锐利张扬,仿佛能将人灼伤。明明穿的是一身白衣服,沈映雪却像他记忆中的魔教之主一样,有着黑暗的一面,那处黑暗,又对人有致命的吸引力。
为什么不说话?沈映雪不悦道。
江寒枫这是心虚了吗?
沈映雪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人的脑洞大得很。可是你自己写剧本就算了,为什么还给别人安排剧本?每次诸成玉都是和江寒枫接触过之后才有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沈映雪压根不可能帮忠信王争夺皇位。
更重要的是,他就是沈映雪,和花主就是一个人,哪有必要搞那么复杂的计划?
而且忠信王对沈映雪的态度也很不明确,有时候看着是为他好,做出来的事情就挺奇怪的。说不上来是其他人影响了忠信王,还是忠信王自己对沈映雪感官复杂。
不知道诸成玉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忠信王会把皇位传给他,忠信王可是有个从小养在跟前的祝凌,还有一个比亲儿子还亲近的祝让。
沈映雪再看江寒枫,那股恨不得把他脑袋敲开的冲动又出来了,你对诸成玉说了什么?
江寒枫思维抽回,我只是在按照您的意思,教他读书识字。
沈映雪目光深沉地看着那片马赛克,你确定没对诸成玉说什么?
江寒枫反应过来:诸成玉怎么了?
沈映雪想想都觉得好笑,他说,我刻意与凌云拉近距离,忠信王谋取皇位后,必然封他为太子,到时候忠信王一死,凌云一疯,天下便落入了我的手中。
江寒枫大为震惊,这种事情,他连想都不敢想。
可是这话条理清晰,如果忠信王真的能拿到皇位,确实能像花主说的这样
江寒枫收起了心中的旖旎,目光锐利,打量着花主。
花主一如既往地病弱,他半卧在榻上,身后挤了一个靠枕,双腿安静地并拢,摆放在榻上。
他的鞋子就在脚踏上,哪怕在外面呆了十来天,风尘仆仆地赶回来,鞋子也是崭新的,鞋底半点尘土都没有。
花主是个瘫子,而且还容貌有异,身患重疾,极有可能寿命不长久。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搞得江湖天翻地覆,他甚至还想谋朝篡位,自己成为皇帝。
江寒枫很钦佩他的胆识和魄力,哪怕被病痛折磨,他也有不输于常人的地方,甚至就连他的短处,也成了让他更加耀眼的点缀。
沈映雪敏锐地发现了江寒枫的变化,虽然看不到他的脸,沈映雪也知道,这个人又跑偏了。
你在想什么?
江寒枫说:我想,江山并非那么容易得到。
沈映雪嗤笑一声:我何曾说过要这江山?
江寒枫愣了一下:是,您若是真心想争夺,早已是天下之主,何必等到现在,江山社稷对您而言,不过是负担罢了。
沈映雪:
要不是此刻在扮演花主,沈映雪都想把后面的靠枕丢出去砸他。
他现在开始怀疑,这个人对自己的真实身份是不是也有奇怪的滤镜,只是顾忌他精神失常,所以没有说出来。
确实,他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时候,江寒枫就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他。马赛克遮住表情之后,沈映雪连他的眼睛都看不到,根本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那个时候,江寒枫的心理活动应该是很平静的,不像现在起伏那么大。
你太抬举我了。沈映雪说,我何德何能,能摆布这些?天底下厉害的人这么多,未尝就没有一些名气不显的真正高人。
您说的是。江寒枫心道,就像您以前一样,引而不发的人吗?
沈映雪说:刚才那番话,不过是诸成玉在胡说八道,他突然讲出这种话来,实在让我惊讶,故而把你喊过来。
江寒枫说:我之前从未想过这些,更不可能对诸成玉说,花主明鉴。
沈映雪也看出来了,他实在发愁诸成玉的教育,要是真的教不好,难道还能把他赶出去?他都认自己当爹了,不太好吧。
江寒枫看着花主默默的沉思,似乎在细思诸成玉这种念头的来源。
莫非真的被诸成玉说中了?
不然花主为何对这等童言如此上心?
江寒枫又开始担心沈映雪了。
他等了一会儿,见花主没有开口的意思,主动说:您方才的话语里,喊了几次凌云。许是您离开簪花巷太久,不清楚这边的动向,就在不久之前,忠信王等了凌云去杀伏晟,并且在言谈中说出,凌云就是沈映雪。
沈映雪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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