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除了孩子母亲的身份,她首先是她自己。
沈诗意心口起伏比平时快了些,“有你和陈阿姨带小汤圆,我偶尔一天晚回来,又有什么关系呢?林影是当红明星,行程多到排不完,我一个月不见得跟她出去玩一次。”
慕寒眉头拧得更紧,“我没有不让你出去和林影玩的意思,我是提醒你,小汤圆是你亲生的孩子,你作为母亲,有时间,要多陪伴他。”
他、不、需、要!
沈诗意极想这么回答慕寒。
小汤圆是她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又如何,她不是他最亲近的人,比起她,他最需要父亲和保姆。
想到这,无力感加重,她想嘲笑自己。
生她的人不要她,她最爱的人不爱她,最疼爱她的人已经去世,她生的人,最需要的也不是她。
还有无数的恶意猜测,时刻会被她听见。
为什么,她的生活会是这样?
她为什么要过这样的生活?
水雾闪现,沈诗意用力逼回去,不让自己红了眼眶,保持正常的神情。
她平静地看着走到面前的慕寒,“我最近不工作,每天都在家陪他,不够吗?我出去玩一天而已,有你陪他,够了。”
慕寒唇角微抿,拎过她手中的包,“去洗漱吧。”
男人的指尖,刚刚碰触到她的手背,微凉的触感,似一阵冷意,游走在沈诗意的全身上下,将她体内中的水分,差点要变成泪水,在她的眼中流淌。
她不禁攥紧双手,眼睛一眨不眨,决不让自己在他面前哭泣。
见她不动,慕寒催促:“快点,等你睡觉。”
是单纯的睡觉吗?
还是想做睡前的深入交流运动?
她对他来说,抛开孩子母亲的身份,仅剩的作用,是帮他解决生理需求?
沈诗意首次发现自己原来这么悲哀,她爱了足足七年的男人,至今没爱上她,他和她生活在一起,不愿意跟她结婚,由着他们的孩子当私生子,她被人任意嘲讽不屑。
没有孩子,他们压根不会再在一起,会各自回归到原本的世界。
可有了孩子,她依旧得不到她想要的东西,以前觉得幸福的时刻,是假象!
她不踏进他的社交圈,勉强可以欺骗自己,他们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一家三口?她配吗?
她不配!她不是他的妻子!
这里也不是她的家,她从头到尾,就是一个住客!
像楚南风说的,遇到爱的人,都会想早点结婚,只有不是那么爱另一半,会迟迟不结婚,,甚至不结婚,骑驴找马,再到更爱的,会踹掉现任。
慕寒遇到爱的人,她一定要让出位置,他随时随地可以让她滚,将她扫地出门,也可以像林影说的那样,去母留子。
他在意的,始终只有孩子,并未一丝一毫在意过她。
她为什么还要奢望,他会有爱上她的那一天,会跟她结婚,过一辈子?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如果要爱,早就爱上了,需要她等待吗?
不需要!
今晚,沈诗意从未有过的清醒,再也骗不了自己,认清残酷的现实,
内心汹涌、悲凉,她面上仍平静至极,“你想睡觉,就赶紧睡觉吧,我今天和林影做spa的时候,睡了午觉,不困,暂时不想睡。”
从慕寒手中拿回自己的包包,沈诗意快步上楼,走到房间里,拿好衣服去浴室,又飞快洗漱完,而后,拿着手机,去酒窖里拿酒。
慕寒要睡觉,那就让他睡觉,她没有心情跟他深入交流。
挑好红酒,沈诗意走出酒窖,迎面撞上脸色微沉的慕寒。
慕寒不悦地问:“你不睡觉,又来喝酒?”
沈诗意绕开他,淡淡嗯一声。
坐在吧台,她打开红酒,倒上半杯。
刚想端起来喝,发现慕寒递来一个杯子,她顺手给他也倒了半杯酒。
尝了几口管家新买的红酒,慕寒微微皱眉:“你已经没有工作压力,还这么喜欢喝红酒?”
沈诗意半真半假回答:“因为好喝,喝点酒,对睡眠也有帮助。”
“好喝,也不能多喝,你的身体不允许你喝太多。”慕寒不严格控制沈诗意喝酒的量,但她要是多喝,家里的酒窖,他会立刻叫管家撤掉,以后不准再买酒回来。
如果是昨天以前,沈诗意还能欺骗一下自己,慕寒是在关心她的身体。
清醒地知道,他在意的只有孩子。
她身体是生孩子所受到损伤,他说的这些话,她只当是场面话。
对待不爱的人,这人正好是自己孩子的母亲,说说场面话,又不吃力,沈诗意不由低声轻笑。
面上笑意浓郁,她心里十分无力,嘲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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