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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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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见他时穿的那些衣裳,还都是你给的呢。

你看呀,只要我穿上你的衣裳,戴上你的首饰,就与你有什么两样呢!

凭什么,我只是个下人,而你却是赵家的小姐?

赵庆雅听着她的话,惊讶地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可赵燕子却并没有停止,方才赵庆雅的质问,勾引出了她最为狂躁的宣泄:还有安德烈斯!

他明明说爱我啊,他说爱我啊,我将什么都给了他,他甚至都已经跟我求婚了!

可是小姐,你为什么又突然出现了?为什么要高高在上地,毁掉我仅有的这些,你根本不缺这个男人,却把他从我身边抢走!

我没有赵庆雅无力地摇摇头,她低低地咳了几声:我只怕自己被别人冒充了,没有想到那个人是你。

你没想到?你不知道?赵燕子又突然冲到赵庆雅的面前,仿佛下一刻就要掐住她的脖子:那为什么在诊所,你明明都看到了,都知道了,却不来救我!

赵庆雅彻底不想反驳了,她垂下眼眸,掩去些许金色的碎光,语气也忽而平静下来:那你想要如何?

我恨啊--太恨了--赵燕子并没有发觉什么,她仿佛已经彻底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喃喃地说着:我也不知道要如何,也许杀掉你,我就能好受些了吧。

杀掉我,你也不会好的,赵庆雅打断了她的话,短短地叹息后说道:到现在,你都不觉得自己有错吗?

出身高低,本不是你所能决定的,被安德烈斯骗取感情,也确实是他死有余辜。

赵庆雅站了起来,金色的碎光渐渐从她的身上散去,在落日最后的光芒中,汇成了一只娇贵的金丝雀鸟,舒展着小小的翅膀。

但你满心嫉妒,所以看不到赵庆雅对你的恩惠,爱慕虚荣,以至于满身都是简陋的谎言--

金丝雀鸟带走了所有的金光,赵庆雅的面容也随之幻变,最终恢复成了病弱而极美的男子。

汪峦站了起来,目光中带着怜悯与叹息:从始至终,你都是个可怜的人。

不,不--赵燕子眼睁睁地,看着赵庆雅从自己面前消失了,她心中顿时升起了滔天的怨恨,原本就染着血的十指,突然崩裂开来,生生地挤出了锋利而细薄的刀片。

鲜血沿着这些刀片滴落下来,连成了血线向赵燕子的身后延伸而去,汇聚成了一大团血皮缓缓地升起。

汪峦见状不禁皱起了眉,他见惯了祁沉笙执妖的模样,却想不到执妖当中还有这般丑陋的。

那血皮仿佛是由无数块拼织而成的,它们涌动着、拥挤着,发出绝望而痛苦的声音。

你不是赵庆雅!赵燕子终于明白过来,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她被彻底地激怒了,张开十根生出刀刃的手指,就要向汪峦扑去。

但汪峦却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他只是站在原地,站在落日最后的残阳之下,静静地看着赵燕子。

好似只是瞬息之间,赵燕子指上的刀眼看着就要,划破他的面容,刺入他的眼眸,只听汪峦身后的窗户哗啦一声,凶猛的苍鹰自那破碎而落的玻璃中,展翅疾冲而来。

赵燕子来不及躲闪,指上的刀片正对上苍鹰如刃的羽毛,霎时就尽数搅碎震断,而她本人也被重重地撞翻在地。

汪峦稍退半步,只觉腰上一紧,整个人便落入了背后的怀抱中。

九哥真是,让我移不开眼睛。祁沉笙踏着满地的玻璃碎片而来,黑色的风衣扬起衣摆,手中的绅士杖优雅得点落。他一手扣住了汪峦的腰,低头满含占有与恋慕地吻上他的额角。

汪峦的也终于放松了,他放软身子靠在祁沉笙怀里,伸手勾揽着他的肩背,轻咳着低声说道:那以后,祁二少还要继续关着我吗?

祁沉笙似是低笑了声,又揽着汪峦细密地吻在他而耳侧,轻声说道:关,回去便关起来,这样的九哥只能让我一个人看。

汪峦无奈地看着他,祁沉笙却抱着他又笑了起来,之后才用那只灰色的残目,看向房间中混乱的一切。

不过现在,还是要先处理眼前的这些东西了。

血中刃(完) 二更~

苍鹰的利爪穿透了赵燕子的肩膀, 让她再无法动弹,与她血线相连的血皮团感受到了宿主的虚弱,顿时翻涌更甚, 在半空中淋淋地渗出污血,发出众多声音拼凑出的嘶叫,要以此操纵赵燕子挣脱限制。

赵燕子也随即拼命挣扎起来,十指破碎的刀片不断地、徒劳地想要插入苍鹰的身体。

祁沉笙揽着汪峦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好似场滑稽的悲剧:原来是这样, 九哥你猜到了吗?

汪峦抬眼,看着那虽然庞大,但明显是拼织而成的血皮团, 慢慢地点点头。

人身死而执不灭,便会化为妖。

它不是一个人身死所化,而是一群人一群被安德烈斯取皮害死的人。

终于就在夕阳最后一线余辉即将消失之时,他抬起了手中的绅士杖, 重重地敲落在满是碎玻璃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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