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1)(2 / 3)
动手把人打死的事,一夜之间就在云川城里沸沸扬扬地传开了。
警察署的张丰梁顶着压力,几次带着警员来到小洋楼前,可连祁沉笙的面都没见着。
只从下人那里得到一句答复:没打死人,莫要多事。
这可愁坏了张丰梁,他受祁家荫庇多年,自然也私心不愿将事闹大。可另一方面来说,张丰梁到底是坐在那个位子上,便要为这云川的治安负责任。
如此他算是被夹在其间,备受煎熬,只盼着约翰汪所在的斯戈尔教堂那边,不要再闹出事来,不然万一牵扯到洋人,麻烦可就更大了。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一连几天,那同样处于风口浪尖上的斯戈尔教堂,却真的什么动静都没传出来。
甚至有人还说,亲眼看到约翰汪神父,头上包着纱布,被修女们扶着出来晒过太阳,确实没死。
张丰梁得到消息后,那是又惊又喜,立刻派警员前去求证。得知那位约翰汪神父确实没死,才松了一口大气。
几天后的下午,祁沉笙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前,看着汪峦独自在楼下泛黄的草地上,拄着拐杖慢慢行走。
走累了便会停下来,向着祁沉笙的方向招招手,祁沉笙便会回以一个温柔的微笑。
高大的云杉树偶尔会挡住他的身影,但过不了多久,他便会重新出现在祁沉笙的视线中。
查得怎么样了?
站在一边的何城东,早已习惯了祁沉笙骤然生变得态度,听到他的声音,立刻从手臂下取出文件夹,条理清晰地汇报道:斯戈尔教堂,最早在前清末年就有了,是个法国传教士带人修建的。
因为就在青洋坊港口附近,所以云川的洋人,经常会去那边还有不少人,出资扩建,近些年来才成了如今的规模。
之前的施纳德先生,就是其中之一。
这样的答案并不让祁沉笙意外,毕竟是与汪明生有关的人,其中人际网络必有更多的重合。
还有,那位莱娜小姐,目前也是在这座教堂中当修女。
何城东说着,将一张照片递到了祁沉笙的面前。
祁沉笙垂眸看去,这显然是张小合影,背景在一座规模不小的教堂,虽然以暗灰色的砖石建造,但应有的花窗、塔尖、钟楼却一样都不缺。
他灰色的残目不禁微微眯起,印象中自己也曾坐车路过过那里,但国内的佛、道他尚且不信,更不用说洋人的神了,所以从未进去瞧过。
教堂前的草地上,整齐地站着七八个深色衣裙的修女,莱娜也在里面。而被修女环绕其中的,就是神父约翰汪。
这位姓汪的牧师,今年三十二岁,并不知本名叫什么。据说早先在法国留过学,信奉天||主||教,三年前回国后,经教会引荐,来到了斯戈尔教堂。
祁沉笙听着何城东的汇报,目光却落到了相片的角落。那里有棵繁茂的梧桐树,粗壮的树干后遮掩着一个人。
他以种十分奇特的角度,让树干挡住了大半的面容,却唯独露出了额头上,那蜿蜒如弯弓状的疤痕。
教堂里,还有其他姓汪的神父吗?
祁沉笙冷不防的发问,让何城东稍愣了下,但还是十分具有职业素养地回答道:有的,我花钱打发人进去看过了,如今教堂里有四位神父,姓汪的有两位--只不过另外一位,似乎生了重病,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不,祁沉笙将相片轻飘飘地放回到桌子上,手指轻叩几下,摇头说道:他可没有生病。
他在邀请我前去呢。
金酒尸(三) 这确是他应得的。
祁沉笙带着何城东走下楼梯时, 正巧碰到汪峦拄着拐杖,从门外的草地上走来。
秋阳在这一刻似乎也笼上了暖意,映照着汪峦略含笑意的眉眼, 经过这段日子的调养,尽管他依旧还是体弱病重,可体态上却似乎轻盈了不少。再加上身下那如金羽曳地般起伏地衣摆,此刻当真像是只华美的金丝雀鸟,栖身于主人精心为他修建的花园中。
沉笙, 你要出去?
说话间,汪峦已经把手中的拐杖,递给了身后的丰山, 自己试着缓步向祁沉笙走去,可还未行几步,那膝处恼人的疼痛,便惹得他腿上一软, 眼看着身子便要倾斜倒下。
祁沉笙立刻快步上前,将人牢牢地托在怀里,声音中虽然还惯是强势, 但却掩不住无奈的温柔:九哥这又是在急什么?大夫不是说了, 你还要用一段时间拐杖。
要是还有下一次, 我可就当真不会放你出门了。
汪峦听着他这串连哄带吓的话,初初重逢时, 那因愧疚而生的惧怕,早已在这段日子的爱意温存间消融而去。
如今的他,只是双手搂住了祁沉笙的脖颈,和软地靠在他肩边,轻轻咳喘着说道:咳咳咳, 这次是我不对,又惹得祁二少担心了。
祁沉笙似乎并不满意于这样的称呼,一言不发地抱着汪峦,转身就要往楼上走去。
你这--汪峦察觉到祁沉笙的意图,不禁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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