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小姐要出家 第77节(2 / 3)
会干出贪财害命的事!”
那又怎样?
谢渺垂眸道:“您要伸冤,该找京兆尹,该找刑部与大理寺,而不是找我。”
“谢小姐,我是通缉犯,去衙门是自投罗网,无人会听我诉冤。”吕香禾道:“但崔大人不同,我知晓他是好人,定会努力探查真相!谢小姐,我请你来此别无他求,只想请你传信给崔大人,请他私下一叙。”
谢渺理智地拒绝:“邹夫人,这不是我该管的事。”
吕香禾凄然一笑,不断伏身磕头,重复道:“谢小姐,崔大人是好人,你也是好人,求求你,帮我向崔大人递信。谢小姐,你是好人,崔大人也是好人,求求你……”
回到崔府后,谢渺神思轻恍。
窗外蝉鸣嘈杂,然她耳畔萦绕的,俱是邹夫人声嘶力竭地祈求。
崔慕礼连轴转般忙了三个通宵,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没有邹远道撒谎的痕迹,没有吕香禾和聪儿的踪影,更没有一百万两灾银的消息。
他似乎被牵着陷入一个巨大的阴影中,明知危机四伏,却摸不到其中窍门。
若期限内未找到灾银,圣上便会对外宣布消息,可想而知,此事会引起多少流言蜚语……
不详的预感愈甚,崔慕礼便愈加不动声色。
夏浓野旷,青苍幽远。天穹蓝幕被深云晕染如水墨,泛起浓淡波澜,层峦天际。
崔府屋檐下,灯盏次第点亮。
夜风随起,树影摇曳,崔慕礼穿梭在忽明忽暗的长廊里,浅绯色官服上的织锦白鹇振翅欲飞。
他行走在无比熟悉的路径上,沿途风景早已屡见不鲜,今日,却有了细微差别。
庭院的半圆形拱门旁,伫立一道苗条身影。玉牙白的轻绡襦裙薄染灯辉,乌润青丝拨了两小绺在耳畔,少女细嫩的手指正绕着它打转,一圈又一圈,她无意识地偏首,羽睫轻盈,在昏黄的光里,整个人柔软得像一滴水。
一滴澄澈清莹,微带香气,无孔不入的水。
崔慕礼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不由生出错觉,这画面似乎看过百遍千遍,她站在庭院门口等待,如妻子静候晚归的丈夫,而他像力倦神疲的候鸟,见着她,才回到能够安歇的巢。
“小姐。”拂绿轻道:“二公子回来了。”
谢渺回神,注意到不远处树下站着的人,“崔表哥。”
崔慕礼走近,眉梢含着浅淡笑意,“在等我?”
谢渺点头,“嗯。”
崔慕礼道:“外头热,我们进去说。”
“不……”谢渺下意识想拒绝,思及此行目的,又改口道:“好。”
两人并肩而行,谢渺有心落后半步,他却体贴地放缓速度。几次下来,她干脆放弃挣扎。
明岚苑是除去崔府的几位男主人住所外,最为精巧的一座园子。四进三出的格局,院落深阔,设环形鱼池,水廊逶迤而过。厢房错落雅致,阶柳庭花,绿藤爬满高墙,夏意盎然极致。
她在这里住了几年,对此无比熟悉,旧地重游,那些以为被遗忘的记忆又争先恐后地涌出,如幻影般在脑中疾驰而过。愉悦或悲伤,期待或失落,愤恨或麻木……无一不在提醒她,莫要重蹈覆辙。
波动唯有一瞬,她很快便心如止水。
崔慕礼领着她到书房前,乔木早已侯在那里,见到来人后讶异出声:“表小姐?”
崔慕礼道:“去准备些冰食来。”
“是。”乔木乖顺地退下。
崔慕礼率先踏进书房,见她并无动作,“阿渺?”
谢渺道:“还是去前厅吧。”
崔慕礼道:“书房私密,方便谈事。”
谢渺不好再坚持,环目四顾。
半圆形的雕花镂空拱门将书房隔成两间,外间是一套紫檀木桌椅,供喝茶闲聊所用,里间则是崔慕礼平日处理公文的书案。
前世婚后,她常常会借送吃食的机会来此,只为与他多些相处时光……
真傻。
崔慕礼领她在外间坐下,端起桌上的茶盏,试了试温度,方才递给她,“新得的庐山云雾,我喝着还算顺口,你来尝尝。”
骨节分明的手指托着均窑鸡心茶盏,深红浅紫在青釉上绽开裂变花纹,手也好,茶盏也好,漂亮的都像件艺术品。
谢渺挪开目光,冲他摇摇头,“我有事想和表哥说。”
崔慕礼摘下官帽,揉揉眉间,神情略显疲惫,“你说。”
谢渺忍不住问:“你很累吗?”
崔慕礼打起精神道:“还好,也就三天没睡过觉。”
谢渺:……
“要不你先休息会?我明早再来找你。”
“不用,你陪我坐坐就好。”
乔木端着托盘,送上冰镇酸梅汁与酥山。崔慕礼接过精致的银调羹递给她,被她举手一挡。
“我不喜甜,你用吧。”
不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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