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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小姐要出家 第17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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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都不肯松口。

张明奴也懒得浪费功夫,直截了当地道:“崔二少夫人,往后还请多多指教。”

被枪指着额头,又被喂下不知名的毒药,末了还要假惺惺地来句“多多指教”?

谢渺再次叹服:不愧是张贤宗的亲生儿子,与那奸臣真是如出一辙的惺惺作态!

(正文结局)

当晚, 谢渺在破屋的木板床上凑合了一夜,隔日天未亮便被喊起,再次踏上逃亡旅程。

两天后的辰时, 毒发如约而至。

谢渺蜷缩在马车一角,血色尽失, 额际滚落豆大的汗珠, 钻心的痛紧密袭来, 疼得她几近晕厥。

张明奴递出一粒黝黑的小药丸, “给。”

谢渺抽空看了他一眼,思考不为解药折腰的可能性有多少。最终她还是妥协,接过药丸吃下,过了半刻钟,疼痛才逐渐褪去。

张明奴问:“好些了吗?”

谢渺眼神冰冷, 皮笑肉不笑地道:“多谢你的关心。”

张明奴并不计较她的反讽, 从包裹中拿出又硬又冷的馒头, 用帕子包好放到她面前, “吃。”

谢渺缓了缓神,有气无力地问:“你打算带我去哪里?”

他们连着赶了两天的马车, 一路往西北方向,偏僻无人的荒道走。途径之地别说县城村庄,连个会说话的活物都没见着。

她真的很想问问张明奴, 从哪里找到这样“万径人踪灭”的道路来?

张明奴道:“去一个崔慕礼和周念南都找不到你的地方。”

谢渺无语片刻, 问道:“你这是何苦呢?张氏覆灭,四皇子被贬为庶民,你即便有东山再起的心,也无东山再起的命。”

真是不留情面的一番大实话。

张明奴道:“你就不怕我恼羞成怒杀了你?”

谢渺道:“那你杀吧。”

张明奴挑眉,正眼看她。

谢渺拿起馒头慢吞吞啃了口, 再慢吞吞地咽下。经过两日相处,她发现张明奴虽然是个恶人,但至少还算正常,没有普遍意义上恶人的一些陋习,比如卑鄙下流、阴晴不定、秽言污语、辀张跋扈等等……

他抓她纯粹是为威胁崔慕礼,在她失去价值前,性命定能无忧。

她不切实际地想:如果没事就给他念上一段佛经,能否感化他的执迷不悟?

张明奴不晓得她在天马行空,道:“谁说我做这些是为了张氏?”

谢渺听出点意思,“你跟崔慕礼有私仇?”

张明奴从喉中溢出一声轻笑,“崔二公子是天上月,我是地上泥,从无交集的机会,更无结仇的机会。”

话里尽是自嘲,也隐含诮讽,仿佛在指责着某些不公。

结合他的出身经历,谢渺猜到他的怨从何起。有的人生来便高高在上,有的人却费尽心思都无法崭露头角。

她能理解这种失落而导致的愤慨,却难以产生共鸣。毕竟人生参差是常态,并不能成为作恶的理由。

她没了说话的兴致,秀气地啃着馒头,中途被噎到难以下咽时,面前出现一只水囊。

“喝。”

“哦。”

目前来看,性情平稳的张绑匪与愿意配合的谢人质,相处还算和谐。

好些天后,马车跑出荒无人烟的山间,来到一处村庄。

此地名为羊锅村,每到冬季,天寒地冻时,村头村尾都会飘着浓郁的羊肉香气。偶有过路人会循着香气寻来,在村中唯一的酒馆里休憩,点上一壶烧刀子,叫上一锅热乎乎的羊肉汤锅,用酒足饭饱安抚长途跋涉带来的疲惫。

张明奴亦不例外。

越往西北,天气越加严寒,他得补足干粮才能继续启程。

他带着谢渺一同走进酒馆,老板娘见来了客人,热情地上前招呼,“两位想吃点什么?”

“有什么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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