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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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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极为小心,不至于让水沾到她的皮肤。

给姜月翻身的时候,才发现她后颈有一块小小的,月牙形状的胎记,他用指尖碰了碰,想她的名字大抵就是来自这个胎记。

聂照这人若是真想好好做什么事情,便会做得极为细心,姜月迷迷糊糊难受之际,借着灯光,瞧见他把散着的头发一齐松松挽在身后,几缕散落的发丝垂落在脸颊上,披了件淡青的衣衫,烛光摇曳中,好似仙人,他冰过的地方果真没有之前痒了,十分舒适。

这种细致和耐心,姜月即便在母亲那里都从未有过体会。

母亲对她十分冷淡,并不爱同她说话,总是端坐在织机前,用板子打她的嘴,掌心,后背,用冰冷深沉的目光看着她,只有在听到哥哥的消息时,那张端庄的脸上才会露出难得的笑容,何况照顾她的病中呢?

她总觉得,母亲不爱她,大抵是因为府中人总议论,她与母亲和父亲都生得不像的缘故,也不像她的祖母。

她滚烫的眼泪顺着眼尾往下滚,掉在枕头上,聂照赶紧给她擦了,语气带了几分不耐:“早说了,别哭,哭了要留疤,丑不死你……哪儿又痒?”他以为姜月是身上痒才哭的,隔着衣衫轻轻拍了拍她后背生水疮的位置,“这样好点儿没有?”

姜月大抵是把脑子烧坏了,她一把抓住聂照的手,摇摇头,带着哭腔道:“三哥,你要是我娘,就好了。”

聂照:“……”

他沉默了许久,险些摸不透姜月那个脑子里装的是什么,水吗?

“当你娘,你还真敢想。”聂照扯扯嘴角,思维凌乱,把晾好的药砰一声放在她面前,“喝药,本来就傻,别烧得更傻了。”

他说完,起身去了趟厨房,端着一小碟蜜饯回来,预备给她佐药的,才进门,就见她一仰头,面不改色把药都喝进去了,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手里那叠蜜饯便显得格外多余,聂照都替她难受。

“不苦吗?”他把蜜饯放在她面前,问。

“不苦。”姜月抱着碗乖乖说,把碗放在一边,“等我好了,就去洗碗。”

聂照捻了颗酸梅塞进她口中,神色多了几分复杂,她倒是能吃苦,和自己完全不一样。

他忍不住想起自己和她差不多年纪的时候,要让他吃下一碗药,至少要摆上京中最有名蜜饯铺子“三味堂”里的八种蜜饯,大哥大嫂,二哥二嫂还有侄子除风轮流来哄他,哄得药重新温了两次,他才勉勉强强给个面子喝一口,吃一口蜜饯,麻烦地把药喝完后,全家人为他“英勇服药”的行为大加赞扬。

聂照垂眸,又捻了一颗梅子,喂给她:“这个梅子不好吃,等你好了,给你买别家的。”

姜月不知道他的心思百转,只知道要有更好吃的梅子,顶着一张烧得发红的脸傻笑:“三哥对我,真好。”

她没过过好日子,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自己给她买个蜜饯就是对她顶好了,殊不知真正被千娇百宠的人过得是什么日子,那才是好。

聂照摸摸她圆滚滚的脑袋:“没见识,这就好了?……好了,睡吧。”他给姜月盖了盖被子。

姜月刚闭目躺下,聂照忽地想起什么,连忙把她叫起来:“刚吃了蜜饯,漱口再睡!不然明日起床要牙痛了。”

作者有话说:

22号晚上淋了雨,加上进进出出商场又冷又热的,23号一量体温391,去灵顺寺的索道也停运,但是明天要回家了,所以就顶着大雨,穿着高跟鞋爬上灵顺寺了,还拜了法喜寺和法华寺、灵隐寺,晚上回酒店码字,果然人类的潜能是无限的_(:3」∠)_

◎真哥◎

姜月病中睡得并不舒服,半梦半醒之间会用指甲抓挠皮肤,聂照偶尔过来看见,就会把她的手挪开,但她犯规的次数太多,稍不注意,她的指甲就要碰到脸。

他拿了把剪刀,将她的指甲修得短短的,但并不见什么效果,她后颈处还是有处水疮被抓破,流出淡色的水液,多半是要留疤,聂照看得心里烦躁,把药膏贴在伤处后,干脆留在她的房中一直陪着。

待得久了,他才知道,姜月不止夜里会抓挠患处,还会一迭迭地喊娘,一喊娘就要流眼泪,流到脸颊的时候被滚烫的皮肤蒸发。

直到月上中天,蝉声渐消也在孱弱地哭泣,聂照被她喊得头痛,便轻拍她的后背,低声哄:“睡吧睡吧。”

姜月果然安静了,拼命循着他怀里钻去,小床原本就窄,聂照半坐在床边,她再往他这里贴一贴,一翻身险些掉下床,聂照连忙把她重新推进里头去,自己再往里坐一坐,拦住她的身子。

反复推了几次,到下半夜,聂照连着打了几个哈欠,已经困得头痛,姜月如愿趴在他臂弯中,汲取着他身体的热量,不再要喊着找母亲了,聂照即便睡着了,掌心也下意识一下一下,慢悠悠拍打她的后背。

聂照连着陪了三日,他有时候困得发昏,肠胃痉挛,只吃得下水饭,关键熬夜熬得梳一把头发就能掉下好几根来,他看着心痛,干脆挽起来不梳了,有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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