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3)
气,而是轻艳妩媚,又朦朦胧胧。
如南州清晨时,水上覆盖的薄雾。
一双眸子清冷而婉约,眼尾上扬时略显凌厉冷淡,弯下时又温柔平和,楚楚动人,一眼望不见底。
蔺长星不知画了她多少遍,她的面容自是记在心头,何止“美人”两个字可以囊括。
他问:“分明是女眷,怎么喊公子呢?”
“好奇了?”
见蔺长星点头,贺裁风才坐下娓娓道来:“说来是段佳话,谢家自来多男少女,国公爷夫妇俩当年十分盼个女儿。谁知求神拜菩萨,一连生了三个儿子。后来命格司的掌司给国公爷算了一卦,说他命里无女,只因结了皇室姻亲,上天自有庇佑。”
怕蔺长星不明白,他又补充道:“谢家姑娘少,可只要是女儿,因身份贵不可攀,便都许了皇室。当今皇后娘娘,便是国公爷的妹妹。”
“如他所愿了?”
蔺长星接着问,见贺裁风说得口干舌燥,倒了杯凉茶推过去。
听那边的声音,下一场马球赛又开始了,这回轮到了儿郎们上场。
蔺长星自小在水乡长大,南州人虽会骑马,性子却温润宁静,不大爱这些玩法。
他不曾练习过,害怕打不了,因此愈发倾慕谢辰。
“正是。命格司还说,国公爷得女是天赐,不可轻易许人,命浅事小,祸人事大。当以男儿养,任之游四海,才是上上之策。这话荒谬,加上国公夫人彼时年过四十,难有子嗣,便没当回事,一笑过去了。”
蔺长星了然:“可是后来,国公府得了个女儿,是也不是?”
贺裁风哄孩子似的夸他聪明,“可不就巧了嘛。国公府不知怎么高兴才好,也不得不信那怪话。四公子十岁之前,一直衣男儿衣,十岁后见她康健,这才放心当成女儿养。只是旁人喊惯了,仍唤她一句四公子。”
“原来如此。”蔺长星脱口而出:“她真不能嫁人了?”贺裁风狐疑地瞧他一眼,纳闷他怎么问得这样详细。平日里对这世子表弟说什么,他都只是听听,从未细究过。
不忍心吊他胃口,“京城都是钟鸣鼎食之家,比寻常百姓更忌讳这些。”
说到这,贺裁风停下看蔺长星,见他只是专注听故事,没别的情绪,才放心继续道:“既说她是天爷赐给谢家的,谁也不敢夺爱。生怕娶回家后,上天责罚,家门难安。”
“当然,有那不信命的,大着胆子去求亲,多是些小门小户铤而走险。国公府哪里瞧得上,反当是羞辱。再说,为了四姑娘好,纵是王公贵族不信邪来说媒,谢家也不敢贸然点头应下啊。”
蔺长星听罢,走着神,喃喃道:“难怪。”
“难怪什么?”贺裁风耳朵尖。
他愣了一下,立刻笑着摇头:“没,随口说的。”
难怪她年过二十,那般明艳动人,却不曾有过婚配;难怪,她会轻易将初次给了他,又什么都不要便离开。
记得在南州,蔺长星鼓起勇气,初回亲近地喊她姐姐时,她轻轻挑了下眉,柔声笑道:“你一眼瞧出我比你岁数大啊?”
蔺长星怕她见怪,慌忙否认,“没有没有,我瞎喊的,是不是喊错了?”
“你没喊错,我若早些成亲,孩子都会走路了。”她那日有意逗他。
蔺长星愚笨,彼时只顾着高兴她没成亲,没想到旁的。虽好奇她的身份,又碍于萍水相逢不便多问。
如今才知,她有这些苦衷。女儿家背负如此命格,心里头的苦,旁人怎能体会。
他们俩当真同为天涯沦落人,都被命运所累。那劳什子命格司,害了多少人。
他比她的命好些,尚且丧气过,谢辰却安之若素。
无论是在南州,对他这样的失意少年的善意,还是今日马球场上的英姿飒爽,她都像光一般招人的眼。
他摸了摸胸膛处,那儿挂着她送的物什,于是露出一个人畜无害地笑,“表哥,你跟他们去看马球吧,我独自乘会凉,丢不了的。”
贺裁风歇够了,本也要走,“好,散了我过来寻你,别乱跑。”
这边蒙焰柔撸着袖子,气势汹汹地来找谢辰算账。
谢辰刚换了身衣裳,见那张英气美艳的脸上尽是孩子气,哭笑不得:“哪有你这样的人,还不许旁人体力不支输给你?”
蒙焰柔上下打量她,嗤了声,“你四公子一个能打十个,像是体力不支的人吗?我不管,我不要你让我,再打一场。”
“江少夫人,饶了小女吧,改日,改日好好打还不成嘛。”谢辰向她服软,垂了睫羽,疲倦道:“今日确是乏了。”
心乏。
“那好,”蒙焰柔见她讨扰,脾气来的快走得更快,笑着勾住她的肩:“你在这等会,我去寻江鄞,晚上请你上泓徽楼吃饭。”
谢辰应下,待蒙焰柔走后,心烦意乱。于是打发素织先回府去,自己寻了个无人之地躲清闲。
方得了片刻宁静,背后又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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