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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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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辰摇头:“不是。”

“是!”他热出汗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执拗道:“若有朝一日她们知晓,你就说是我厚颜无耻在前,下药要了你的身子。”

谢辰面热,想是他话本看得太杂,这套说辞离谱得过头。

轻抬眼帘,睫羽画了道弧线,正欲开口又被他打断:“我不在乎,一切后果我承担。”

他将她拥入怀中,恨不得嵌进身体里,又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只要她愿意,这样她不退步,他怕什么呢?他只怕她不要他了。

良久,等谢辰眸里的愧疚、挣扎、恐惧与茫然等一切复杂之光尽数褪下,他才定了心神,不舍道:“我真该走了。”

话虽这么说,人却未动。

谢辰心领神会,踮脚在他唇边亲了口,春风细雨地道:“路上小心。”

蔺长星头重脚轻,飘飘然地问:“晚上我还能来吗?”

谢辰瞬间变了脸,他哈哈笑着反亲她一口,笑逐颜开道:“好好好,我不得寸进尺,这就走。”

临走前,他还是不放心。

“四公子,”他一喊谢辰就笑了,他却认真道:“从今往后由我庇佑你,定让你此生真正地无忧烂漫。”

他听见了方才的对话。

谢辰,你母亲离开得早,将来我会比皇后和你嫂嫂们加起来,还要爱你惜你。信我。

谢辰收到蒙焰柔书信时,一口水没喝,生生被呛得咳嗽不止。

她知道了?

她从哪儿知道的,为何心血来潮在心里写这么一句?

难不成真寻到了蛛丝马迹?

谢辰倏然想起上回跟她的人,她本以为是三哥所派,原来是蒙焰柔干的好事?

不像啊。

谢辰将信妥善收起,打定主意,她会咬死不承认。

不,她转念一想,若蒙焰柔真知道,干脆与她说了吧。

她不想再瞒好友,若论整个宴京城她还愿意对谁敞开心扉,当属蒙焰柔与江鄞。

他们与她有自小到大的友谊,从来以她为先,当年周书汶的事情就是他们收的尾。

别的不敢保证,听完后大赞她风流,办宴痛饮庆祝是一定的。

想到要与人诉说她与蔺长星的事情,谢辰竟喜不自禁地从头至尾回忆了遍,事先打好腹稿。

她要把蔺长星带去赴宴,从来都是他们两口子在她面前比翼齐飞,腻死人不偿命,总该轮到她了。

再见蔺长星时,她没忍住告诉了他,让他做好心理准备,随她去见她最要好的密友。

蔺长星拍案而起,又惊又喜,满眼星光地说:“四公子终于要给奴家一个名分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坦白 快告诉我,他是谁?!

在行宫的日子因自在宁静与日日可期而转瞬即逝, 九月踏至眼前。

原定在半月后回京,然而这日晨钟方响, 京中快马加鞭递的折子到了淳康帝手中,前国师申礼行昨夜丑时于府中登仙。

淳康帝当场涕泪,召见陆千载并命其立即回京操办丧事,众人将在三日后启程。

临行前日,谢辰还困在倾藻斋中,太后脸上的神采不复,终究后悔起那日欲盖弥彰地作戏。

但后悔从来解决不了事情。

谢辰凭栏仰头望去, 飞鸟正从天际过,驮着一背橘黄色暮阳,霞朵晕染,山头斑驳绚烂。

她告别太后,径直进了齐枝沅的寝居处, 只是转角几步路的功夫。

屋内端的古韵雅风, 墙上几乎挂满悬画, 匆匆一瞥下珍品无数。当初蔺长星用南州鹤先生的真迹来贿赂她的侄儿谢几洵,而这间屋里, 入眼就能看见两幅。

桌案上的双麒麟紫玉香炉, 袅袅吐着烟雾, 香片与太后房中所用一般。

画架上还有未作完的画,只堪堪勾了个框架出来, 搁浅在那里, 画笔上的彩墨已干透了, 木木地显出颓气来。

齐枝沅身穿月白的宽袖寝衣,连腰带都不曾系,没想到谢辰会贸然前来。他先是局促地背过身去, 忽而又不在意了,转过身来朗朗地笑道:“四姑娘贵足踏贱地,在下有失远迎,仪表欠妥呐。”

话虽如此,他却以极悠闲的姿势倚靠在美人榻上,继续看书。

似乎根本不在意谢辰的来意。

谢辰并不恼怒,自得地坐下,“画师大人的伤养得如何了?”

“劳四姑娘关心,已大好了。”

谢辰看到地上被撕毁的画卷,零落星散,她道:“画师大人在怨太后娘娘?”

“臣惶恐,怎敢。”他的语气像是已经回答了数百遍这样的问题,不假思索,又敷衍讽刺。

谢辰道:“是不敢,并非不怨。”

“怨不着太后娘娘,宫里的尊贵体面人只得如此,我入宫便晓得。”他勾了下唇角,温温柔柔地道:“我这样一个玩物,乃太后娘娘的污点,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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