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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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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怨毒,被羞辱后闯进烟花柳巷,急需要发泄。

他在演戏时有很多细节上的设计,虽然没有场景,但左顾右盼的神态能看出他进了烟云阁大门,这是魏舟齐第一次来青楼,他漫无目的地乱逛,又怕被人认出来而眼神飘忽。像是走投无路的丧家犬,既想撕咬人报仇,又怕招来更激烈的拳脚。

更妙的是他会根据选手们的演技来调整自己的状态,有人演的方景时高高在上,他就暗藏厌恶,有人演得过分谄媚,他就防备疏离……随着一声声cut,很快就轮到温辞上台,而在他前面能撑完全场不被打断的演员不过一半。

温辞上台后并没有急着上前同惴惴不安的魏舟齐搭讪,而是在远处默默观察,等到他找位置坐下听曲时才不紧不慢出现,以看客的身份说道:“这花鼓戏还是小玉儿唱得最有滋味,看兄台听得都着迷了。”

魏舟齐讷讷地看他一眼,并没有什么回应。

温辞装作手持扇子唰地打开,倾身凑过去,用扇面形成一个私密空间,“兄台可是无聊了,咱们楼里逛逛?”

魏舟齐终于道:“不感兴趣。”

“兄台这话可叫我阁里美眷们伤心了,”方景时桃花眼一弯,笑得乖巧又狡猾,“我烟云阁不只有女人,还是个能叫人心想事成的地方,兄台何不随我进去看看,不满意我赔罪。”

魏舟齐神色终于松动,随方景时进了房中。

“谢谢周老师,”温辞演完后跟周启临握手鞠躬。镜头后的杨导没什么表示,略一点头,示意下一个。

萧子昱看完两人的对戏,温辞很好地展现出了方景时风流温和的一面,利用魏舟齐的好奇心和对权力的渴慕步步引诱,最终达成自己的目的。

他深吸一口气,起身上台,目光和往回走的温辞碰上,对方鼓励般给了他一个大拇指。

周启临照例问道:“有需要我特别配合的地方吗?”

萧子昱摇摇头,只是询问工作人员:“可以把灯光调暗一点吗?”

助理把灯光调暗一个度,周遭登时暧昧起来。萧子昱不再管周围人的目光,轻轻掐了下指尖,这是他从前上台前惯有的动作,帮助他很快进入了状态。

他所熟知的烟柳地,远没有文学作品中描述得那般美好。这里不只有郁郁不得志的风流才子,倾城佳人,更有不顾人死活的豪绅富商,攒不够卖身钱的花魁歌姬,烟云阁的另一面承载着无数肮脏的欲望,见不得人的交易,如果方景时只是一个单纯的将军府幺子,只会被啃得渣都不剩。

他负手而立,做出站在楼上向下俯瞰的动作,很快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发现了魏舟齐。

落魄皇子也是天家的人,方景时早就暗中观察魏舟齐已久,想借他之势扳倒太子和方家大哥一脉。而今日见他表情困顿,定是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来这烟柳地无非是为了发泄。

方景时没有犹豫,顺梯而下,直接拦住了魏舟齐的去路:“魏公子大驾,可是有何苦闷之事?”

魏舟齐没想到自己会被人认出,登时警惕起来:“你是何人?”

方景时凭栏而笑,没有正面回答他:“我当然和魏公子一样,是来这烟云阁寻欢作乐之人。”

魏舟齐生性警惕,沉默着不予回应。

方景时没有开口,只看着他的眼睛。戏子天生就有一双风流眼,魏舟齐只是余光便能捕捉到其中意味。

在他感到不自在之前,方景时率先移开了视线,他目光向下,看向魏舟齐紧绷的唇角,打个转再收回来,最后轻叹一声。

“唉……”

几乎是瞬间,魏舟齐有了某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眼前这个人跟他是一样的,有苦闷,有烦恼,有急需发泄的欲望。他像是被人看穿,又像是被侵犯到了安全区域,猛地揪住方景时的领口:“你到底是谁!”

方景时丝毫没有还手的意思,依旧轻笑着,风流洒脱的姿态更衬得魏舟齐形容狼狈,“小玉儿的花鼓戏是烟云阁头牌,魏公子不妨听完再论。”

魏舟齐耐着性子听了一折戏,心中惊疑已平复得差不多。

戏罢,方景时却没有停留的意思,起身离开。魏舟齐急忙跟上,在僻静处追上他,恭敬行了一礼:“在下魏舟齐,敢问公子姓名?”

“停。”杨导突然出声打断。

灯光打亮,试戏结束了。

观摩的演员中不知是谁先反应过来,喊了声:“好!”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了起来。

周启临还有些意犹未尽,试戏了这么多演员,他第一次有了被引导的感觉。方景时主动现身,道出他身份,却又闭口不谈自己,只以听戏为借口钓着他。这一收一放的节奏把握得相当好,像一个经验丰富的魁首,都不消露面,擎等着看客上钩。

如果不是杨导打断,他大概会情不自禁和萧子昱一直演下去。

出戏后他重新看向萧子昱的眼睛,明明是圆润秀气的瑞凤眼,在戏中却带上了百种风情。他下意识抬手触摸自己的唇,仿佛方景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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