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二十九 不驯使(1 / 2)
每逢到书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就总觉写得特别艰难。
最近又是搬家,又是开始新的工作,诸事繁杂,都凑到一起了,很痛苦。不过还是请大家见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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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之数百年的漕运,忽然被朝廷一旨掷下就改为海运,这让漕民对朝廷的信任大受打击;宣布“漕运未断”而船只不至,一反一复间又使漕民受到了第二次重大打击;而这次漕运总督逃跑,则让漕民对朝廷的最后一点期望也破灭了。
本来,这位总督哪怕什么也不做,形势也不至于急剧大坏,虽然他临走之时再三嘱咐不得把消息泄露出去,可是他这么一逃,他的幕僚心想自己呆着不是个事儿,便也跟着逃了,幕僚一空,总督府属官也就一哄而散,于是消息便如火苗烧透了纸张,再也掩盖不住。
“朝廷骗了我们!”
“朝廷骗了我们!”
几百个后生怒冲冲地撞开了漕运总督衙门,扑打还留守的笨兵,这一打开头,有心邪的就去抢东西,打完了人抢完了东西,大伙儿余怒未尽,便放起火来!这火一起,局势便不可收拾了!只数日之间,蜂拥而起变乱者达数万人。
李彦直在上海听到消息为之顿足,连怨徐阶怎么派遣了这么一个窝囊废过去,商行建道:“当务之急,是在漕民变乱者流窜到江南之前将他们截住!”
李彦直急调戚继光防备长江,这时徐阶也反应了过来,急调山东兵马进驻徐州,
兵部尚书张经道:“长江、沿海有海军都督府大军,漕民骤起,不是对手,此事取胜不难,但除非是借着打仗将这些人杀光了,否则事后如何安排这些人却是一个极为麻烦的问题。”
徐阶沉吟道:“这些可都是自家百姓,能不杀,尽量不杀。处理此事宜用政治手段。”这时李彦直请缨安抚江北的奏疏也到了,徐阶便许他全权处理此事,只是所需费用,全部要由市舶司总署出。
李彦直也不含糊,就答应了,即将出发时,港口外开来了一艘佛郎机帆船,却是西班牙和葡萄牙两国的使者又来求见,李彦直这时哪有心情理会他们,就派蒋逸凡去接待,两国使者这几个月里总来找李彦直谈判,但只要是谈到关键问题上,李彦直就推给皇帝,说没有皇上许可我没法答应。两国使者又请求面见皇帝,李彦直就将他们的请求抛给礼部,结果总是不了了之。
这次两国使者是分别代表满剌加总督、印度总督和麻逸总督前来和李彦直交涉,原来李彦直自瓦解王直、破山的联军以后,便对进出大员海峡的船只严家控制,番船要去日本必须接受重重限制,西、葡两国的船只因此反而没法到达日本,只能在市舶司总署的新章程内老老实实地经商,东海贸易的利润大部分都让中国商人赚去了。这次两国使者联袂前来,就是想对李彦直施加压力,要他开放大员海峡让两国船只畅行无阻。
“告诉他,”印度总督说:“如果他还是不肯开放大员海峡,我们就没法保证南洋的和平了!”
可是他们却没料到,李彦直竟然不见他们,只是派了蒋逸凡来接待他们,这让两个特使都感到了愤怒,认为这个大明的元帅实在是太过傲慢!
“看来不敲打敲打这些中国蛮子,他们就不知道怕!”葡萄牙特使佩雷拉心想。
西班牙的特使阿尔梅达却谨慎得多:“这里毕竟是中国人的地盘,他们敢如此嚣张,多半有所凭恃!”
其实李彦直对这两个国家的使者也算不上无礼,对传教士甚至表现出了相当的好感,因为李彦直还想借助传教士的渠道引进欧洲的学术呢。只是佛郎机人横行霸道惯了,这时陡然遇到一个不太鸟他们的总督就大大感到不习惯。
两个特使在上海没呆多久便走了,临走时留下了一个很不友好的暗示,说:“希望李元帅能早点忏悔觉悟,当年马六甲国王就是因为阻挠了我们进出马六甲海峡,结果亡了国,我们和李元帅算是有些交情,可不希望事情发展到那个地步!”
蒋逸凡本来想他们没见到元帅,心情不好也可以理解,但听到这句话先是愕然,随即怒火中烧,冷笑道:“若我们不‘觉悟’,你们打算如何?”
两国使者嘿嘿不断,朝码头那艘佛郎机轻型战船努了一眼,那意思已经十分明显,竟是跑到上海来威胁人家了。
蒋逸凡心头大怒,但见他们如此大胆反而有些担心:“这一年来我们在东海大小战争不知打了多少,他们又不是没听说,居然还敢如此狂妄,难道他们背后的国力真有那么强大?”脸上却不示弱,便下令将他们看押起来,赶上船去,一边发书信将这边的情况告诉李彦直,等着他批复。
李彦直这时已经到了通州,闻讯冷笑不止,对商行建道:“这些西番红毛鬼,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形势!”
商行建关于欧洲的知识都来自李彦直,听说那两个使者如此狂妄心中也有些忐忑,担心他们能纵横万里背后必有非凡国力作为支撑,李彦直却笑道:“别杞人忧天,这两个国家有多少底子我清楚得很!不过也好,我也正想拿他们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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