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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五十三 京官乱(求月票)(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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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读书,用心谆谆,所为何来?如今汝得了蝇头小利,便将安身立命之根本大义尽数抛之脑后,堕落如此,尚家列祖列宗地下有灵,亦将以汝为不肖子!”

而在官场上,尚若水也秉持这样的论调,常常和李彦直一派对着干,似乎非如此不足以表明自己向义不向利的清高。

有时候他老婆也劝他说:“当家的,现在咱们是靠着开海才过上了好日子,你就算不帮那位李侯爷说话,至少能不能少骂他两句?”

结果却被她丈夫痛批了一顿,大骂她:“尔妇人何知!”

他老婆不敢再开口,转身打理小叔汇来的钱去了。

尚若水舒心的日子就这么过了三四年,老婆伸手收钱,他张嘴骂人,要日子有日子,要痛快有痛快,言官做到了这份上,真是夫复何求啊。

尤其是最近一年多,随着李彦直丁忧下野,徐阶独木立朝渐显艰难,保皇派开始抬头,而尚若水也是保皇派中的一员,他忠字当头,已经连上了三道奏疏,请首辅大臣归政于天子。

徐阶把他恨得要死,可又拿他没办法,因为朝中这样的人并不止尚若水一个,就算花了大力气把他给整下来也没用的,还会有第二个尚若水、第三个尚若水冒出来。这些年徐阶遍引私人,安插到各个要害部门,但仍然无法完全控制住大明帝国的庞大官网,到了近几个月,“归政于天子”的主张更成了大势所趋,李彦直一派对士林舆论的控制力不强,徐阶一派也挡不住这股潮流,眼看群言汹汹,徐阶再不还政于天子地位只怕自己也要不保了,尚若水等决定趁热打铁,再来一个联名上奏,发动一次空前的大攻势!

他心里浮现出徐阶被迫归政、皇帝点名嘉奖自己的场景,想起从此青史留名,永垂不朽,尚若水嘴角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这个时候,朱载垕也正在宫里等着呢,最近帮他说话的奏折是越来越多了,一开始徐阶还压下几本,呈上几本,最近却多到徐阶压都压不住,朱载垕每天上朝的时候都在数徐阶鬓角的白发,每次都发现多了十几根,他很清楚,再这么来几轮,徐阶多半就扛不住了。

三更了,该准备上朝了,尚若水穿好了衣服,瞑目养了会神,便起身出门,会了年兄同僚,互通消息,御史刘左予低声问他:“今天参不参?”

尚若水嘿了一下,袖子里露出折子来,刘左予也把袖子一提,里头也有一份折子,两人对望一眼,同时会心一笑。

上朝,叩拜,太监宣科:“众卿家有事奏表,无事退朝——”

十几个官员一起叫道:“臣有本——”

朱载垕大喜,徐阶却皱起了眉头,低声道:“规矩都没了!”朱载垕却道:“不要紧,不要紧,呈上来!”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了急报,朱载垕心想管他什么急报,先看奏表再说,谁知那急报却来得好生猛恶,信使闯上殿来,气喘吁吁地奉上了鸡毛信——很明显这是加急的军情!

“怎么了?”朱载垕也有些紧张了。

徐阶接过,打开一看,眼中闪过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喜色,脸上却现出惊慌,大叫道:“不好!佛郎机国起十万大军来犯,已经取了新加坡!婆罗亦告急!”

朱载垕一呆,心想这会子怎么会出这事,但朝上却有几个官员惊呼起来:“什么!”这其中就有刘左予。

这几声惊呼声夹杂在众朝臣的纷纷议论中也显得十分突兀,尚若水看了刘左予一眼,心想:“刘兄这回亏大了,我老劝他说新加坡离狼子之国太近,不宜在那里置办太多的产业,他却不听,这回只怕是血本无归了。”不过他在婆罗也有店铺啊,也不知道战火会不会烧到婆罗,因此也担心得紧。

刘左予一张脸已全无血色,本来想要上本的,这会也没有一点心思了。朱载垕有些不悦了,心想不就丢了个又荒僻又遥远的小岛吗,又不是什么大事,眼下应该是帮朕鼎定九五之位才更重要啊。

然而舆论的方向从这份鸡毛信传来时就已经完全改变了,“归政于天子”一下子变成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眼下最重要的是南海的军情战报啊!

这次朱载垕寄予厚望的朝会就此不了了之。

尚若水那份奏章也没递上去,退朝之后也没回家,却跑到兵部去等消息,在这里有不知多少同僚耸着人头在问战况,这个问:“打到婆罗没有?”那个问:“哲河不会有事吧?”还有人问:“白瞎子岛现在没事吧?”

有人奇怪了:“白瞎子岛?那是哪里啊?”

就有熟悉的人说:“那是他买的一个小岛,都不知道在哪个疙瘩里呢。”

一些在南海没产业的兵部官吏就都笑了起来,但尚若水刘左予等却笑不出来,刘左予不停地问:“哲河出兵没有?飞龙出兵没有?新加坡烧得厉害不厉害?佛郎机人有没有放火劫掠?唉!”到后来骂起了张居正商行建胡宗宪等人来了:“吃白饭的,吃白饭的!一个两个都是吃白饭的!”

从退朝等到中午,从中午等到黄昏,却什么消息也没等到。

想想也是,新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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