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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一曲断愁肠 千劫催难香(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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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已是除夕,虽是年下百行俱寂,但商人好利,各色大号商铺酒楼依然未曾歇业,尚幸如此,张入云二人有地方歇脚。而且今年冰冻雪厚,道路难行,有那已来不及回家省亲的商旅已然提前投店,如此一来,泸州城内几家不多的酒楼饭庄倒是愈加的热闹。

香丘很喜欢这般南来北往,各色人物齐备的景致气氛,只是她又爱洁怕脏,是以每次均是张入云提前将酒楼内较好的坐位占好,如此一来,二人坐等美食,又得看热闹,倒也惬意。且是过年,客人都不太计较银钱,一时吆五喝六,菜色丰盛,猜拳行令,香丘看了是开心。

时间不大,二人已是吃了不少东西,又是气氛不错,连张入云也喝了不少酒,未想香丘酒量竟比他还大,喝得虽比他多,却是不见有醉的意思。

却说到了众座欢腾,就见一对爷孙俩行上酒楼来,老人背了一把胡琴,上来即走到各位食客面前请教。原来他二人并不是上来吃饭,而是前来卖艺的苦人。

张入云见二人除夕之夜,却还要如此奔波,先见祖孙二人一个年纪老迈,一个尚还幼小,先还以为是一对异人,有心查看之下,觉对方实只是寻常百姓。且衣着寒酸,便是那小孙女儿也穿的是件单衣裳。香丘见此有心,想让二人过来奏曲,但却被张入云因守着不得在外买笑的门规而阻止,一时间香丘大是不乐意,脸上满是嗔意。

好在不多时,即已有位南方客人照顾那祖孙二人的生意。张入云与香丘都是耳目聪慧之辈,一时待那老人与孙女唱曲时,却是侧耳倾听。不想那小姑娘年小,语音稚嫩还不怎么觉显,但那老人拉的一手胡琴却是妙极,一时抑扬顿挫,声声凄婉动人,虽只是胡琴,但有时竟能出碎冰拨玉的灵动声,在场众食客虽都不是内行,但只一闻声却也是感同身受,不由自主放下了筷,只聆听起老人的琴声来。

张入云本是近日来心中甚苦,听了老人的琴声,却是愈加的心神荡漾,不由间竟又是多饮了几杯。至于香丘,却只觉那胡弦声,声声悦耳,摧肝断肠,不知怎地竟似是生来就曾听过的一般。

好容易一曲奏完,众人这如梦初醒,唉叹一声,重又拾箸举杯。香丘听完一曲,也是一声幽冤,见张入云已是有些醉意,不由向其娇嗔道:“阿云!你以后也学会拉这曲给我听,好不好?”张入云此时已有些熏熏然,一时闻了,只答道:“你即爱听,怎么不自己学,如是学会的话,倒是随时都可以听到啊!”

香丘白了他一眼道:“听曲就是要别人拉的好嘛,若是自己拉给自己听,反而不香甜。”张入云见她竟有这番道理,倒是乐的一笑。

再说那祖孙二人一曲奏毕,领了赏钱,重又在那楼上转悠,未想人情冷暖,虽是听曲的人多,付钱的却少,且已是一曲奏毕,是少人问津。只是那祖孙俩想是一日下来生意清淡的紧,一时间只是在那楼上细细的寻找客人。至有一桌皆是江湖人打扮的食客面前时,还未开口,却见一黑脸长髯的汉已先喝道:“滚!滚!刚咿咿呀呀唱了个半天,已让大爷我头痛,现在还敢来耽误大爷们说话,小心我碗大的拳头。”说着将一对拳举了一举。直吓得老人连忙提了孙女就走。

香丘一时看了气不过,即像出手教训,却被张入云阻住道:“这人只是个粗汉,何值你出手教训,而且你我二人一时走了,这爷孙俩还要在这里讨生活,你只顾活,却小心连累了别人!”

香丘听他话说的有理,只是终是不解气,仍是恨恨的盯着那汉,一时抓了一粒花生在手里。张入云见了,知她要用暗器手法小惩戒一番地黑脸汉,心下她手下万一失了轻重,却是惹出事来,又是一把将她按住与之说了。

香丘见他又来阻止自己,即气道:“你这个不许,那个不许,怎么就帮着坏人,你要怕我手重,那好,你来出手就是了!”

张入云哑然失笑道:“我不和你一般胡闹呢。”

香丘接口道:“怎么我说的就是胡闹,你的暗器功夫比我好,手下有轻重,喏,我也不要你把那个人打的多厉害,你只管给我把他用这花生米打翻个筋斗就是了!”说到这里,她倒是自己觉得有些过分,一时倒是先笑了!

好在一时那先前叫曲听的南方客人此时已是重又来唤老人过去,如此,让香丘将此事丢过一旁。

未想那老汉琴声一起,却又起了变故,就见那先时的黑脸汉此时腾地站起身来,却是摇摇晃晃的走至那老人身前,一把就欲拎住老汉的衣袖,未想酒喝的多了却是脚下虚晃,一时抓了个空,等他稳住身时,已是歪过至小孙女一旁,一时看着惹厌,就是并指一弹,当下一根指头就已着在了小姑娘的额头上。

那汉人甚高大,看打扮显是练家,虽只一指,但当时也听得小姑娘一声惊叫,竟是翻倒在了地上。老人见了大惊失色,忙将孩扶起。一旁的商客,却是自忖力弱不敢惹他。店家见那汉一桌人都是武家打扮,当下也不敢过来。那汉先也一阵惊慌,怕无意之中惹下官司,再见那孩被老汉救醒了过来,只头额上肿了一个小包,当下放了心,却又不免得意,一时只站在当地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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