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夏知秋脚边一个垂死的草寇头领还不肯瞑目,血红的手拽住她的裙袍,得意地咯咯直笑:“别……高兴太早……我们在京城……还有弟兄……”
“啊对对对。”夏知秋的杏眼生得乖巧,此刻却骇人地圆睁着,沉静的微笑间目光流转,敷衍地俯视他一下,“可惜了,京城的弟兄应该没你们坚持得久,毕竟本宫早就在京城安插了人手,专门给他们下套呢,没想到吧,哈哈。”
“你……”不甘心的头目白眼一翻,嘴角抽搐着吐血而亡。
夏知秋漫不经心地一脚踹开那只还停留在自己衣摆的血手,心疼地用衣袖擦擦流霜上的污垢。
“妈的,这种凝固的大血块子最难洗了……”
草寇在京城的据点已是狼藉一片,血光漫天。
他们在京城假模假样办了个新“天衣署”,顶着正牌天衣署的名义贴了不少画像,四处搜捕萧灼华。
江鸳独自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还在美滋滋地开宴会,起哄说江鸳是上门来卖的风尘女子,哄堂大笑间不少人对江鸳傲人的身材吹口哨。
直到江鸳轻松地从身后背着的粉红色麻袋里掏出一对沉甸甸的斧头,手法狠厉见人就杀的时候,他们笑不出来了。
随后何莲带着天衣署的人前来助阵,三个时辰不到,京师据点被杀了个底朝天。
萧鹤唳的死相尤其的惨,江鸳挥斧把他的身体一块一块血淋淋地砍掉,才从他嘴里逼问出了萧灼华的下落。
“哎呀,真是没劲,早说就好了嘛,万一人家心情好了没准给你留个全尸呢。萧公子被顾侯藏得那么隐蔽,绾娘都不知道他在哪,我还没来得及查到呢,反而被你这死鬼钻了空子卖了,真是气人。”江鸳妩媚的眼里流露出危险的疯狂,用穿着紫藤萝绣花鞋的玉足随意踢着萧鹤唳的尸块玩,失望地嘟囔,“殿下让我保护萧公子,我连找都没找到,都怪你个臭草寇,殿下会骂我的。”
江鸳穿着淡粉罗裙的娇小身躯都几乎沾满了干涸的血色,她把自己心爱的镶金雕花阔斧用粉红色的小麻袋装起来,打个花形的绳结背在身后,单纯的眼神楚楚动人,好像她刚才不曾杀过人似的。
江鸳语气乖巧地对何莲说:“有劳何署长身子不便还要前来相助,鸳儿感激不尽。”
“整顿民间本就是天衣署的职责,区区小事无须挂齿。没想到我这半月待产在家,草寇竟敢私下里假扮天衣署,是我失职没有派人查到。”何莲露出虎牙眯起眼睛笑,但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把带血的剑扔在地上,满头冷汗地抱着硕大的肚腹。
“何大人您……是不是刚才杀人太多动了胎气……”江鸳上前扶住他。
“嘶哈……问题不大,哪里是动了胎气,不过是要生了。”何莲喘着粗气,淡定地说。
“啊不过是要……卧槽!何大人您坚持住啊,鸳儿这就派人找医馆!”江鸳被吓懵了。
“找个屁,我家就是开医馆的。”何莲疼得龇牙咧嘴地闷哼低吟,“离这里不远,隔了两条街罢了,趁着没破水,我正好还能走回去。”
江鸳:6
江鸳见到萧灼华曾经短暂居住过的那个小院的时候,惊诧于这么偏僻的地方,竟然鬼使神差能被草寇找到。
顾煜显然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萧灼华的行踪,但绝对想不到草寇的势力范围早就从据点蔓延到了城郊。
挥斧劈开大门,院子里空空荡荡,墙根下一把匕首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银面桃花刀。江鸳认得这把曾经令无数江湖人胆战心惊的匕首。
那年月黑风高,带着银制面具,一身桃花香的刺客杀人必然一刀致命,干净利落从不失手,成了武林上的传说,三年前人间蒸发一样隐退,就好像从不曾出现过。
江鸳想起夏知秋临走前的叮嘱,大概猜到了萧灼华的身份。
如果银面桃花刀真是他的话,那自然是容易脱身的。想到这里,江鸳松一口气。
“阿嚏!”此刻的银面桃花刀稍微有点着凉,就在马车上发起高热。
萧灼华多想再年轻几岁,回到当年蛊毒还没侵蚀心脉的时候,怎会像现在这样弱不禁风,兴许早就杀完人开溜了。
律青一路上没有亏待萧灼华,但自从上次体内的毒被引发,侵蚀心脉的速度就加快了,萧灼华的身体到底还是越来越弱,再加上行路颠簸,心中忧虑,大大小小发热基本就没断过。
律青甚至都唯唯诺诺不敢和他说话,萧灼华一动气就要捂着胸口咯血。
黑熊一样的壮汉在马车一角耸着肩膀缩成一大团,守在萧灼华身旁给他擦汗,胆战心惊地看他把胸口的布料都要揉烂,红着脸艰难地喘,张着苍白的嘴唇却上不来气。
“看什么看……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一看就不怀好意,别碰我……咳咳……”萧灼华伸出冰凉的手,想把律青推开,奈何实在是使不上劲,气得他剧烈地咳嗽半天,呻吟间呕出一滩腥稠的黑血。
“萧公子别气,我不碰你就是了。”律青帮他擦干净血,将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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