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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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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力。”

崔氏笑说:“这些才哪儿到哪儿,算得什么?大姑娘早慧多智,通透的心性,当年老太太和二老爷不惜请了名儒来教。就这些家务事,还不够她一指甲弹的,譬如那下棋,你才想着一步,她连十步都想好了,我说一句不怕得罪人的话,多少男的都比不上呢,若是女子能建功立业,未保世上没有她的名字。”

嬷嬷听得唏嘘,“真真这的人物,别人只不知道,且强过不少人去,老天没眼,竟叫她在姻缘上横生波折。”

转眼到顾莹月成婚这日,府上一早天不亮就动作起来,房里厨下,丫鬟婆子忙得前脚跟打后脑勺,从提着灯笼望着星子走路,未多时,天光就大亮起来。

是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

喜婆等人七八上十个早到了房里,给顾莹月化妆梳头,女眷亲戚来了不少,都窝着说话笑闹。

前些日子被崔氏罚了禁足的张姨娘也免了她的禁,毕竟是六姑娘的生母,这日允她在一旁站着。

新娘子打扮好,依着规矩各种吉利话一段一段地说。

顾运四处听人说话,吃了一肚子的茶水点心。她原生得好,难为是个大方开朗的性子,不似一般人扭扭捏捏,又长了张灌了蜜糖的嘴,乐意说好话哄谁时,保管把人逗得一笑容满面。

今日就属她最快活。

外头锣鼓喧天,爆竹声燥,喜宴齐备,宾客进门。

至黄昏,杨家新郎长长一路亲队伍吹吹打打过来,过了层层友善问答,终于是迎着新娘上了花轿。

一场婚事,忙闹一天,圆满结束。

嫁娶是结两姓之好天大的喜事,家中喜贴喜花还来没揭下,不过三天,杨家那边忽然出了事。

顾孟庆从衙门回来,脸色就凝重,三少爷顾承丰也赶了回来。

一家人都在花厅内。

崔氏忙问:“老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孟庆坐下来,神色有些疲惫,方是开口说:“今日中午,杨家老爷和几位少爷都被缉拿了,说的是杨家与清河郡太守私下勾结,害死一户六口人命,现叫人拿着血书告来了。”

崔氏倒吸一口凉气,半日方缓过来,“事情可为真?有没有证据?”

顾孟庆叹了一口气,“案子已由姚州牧门下主审,并不在我的职权范围之内。”

说起来顾孟庆这个朝廷封派下来的监察刺史,在梧州这地界实在是如履薄冰,偏偏现在出事的杨家,刚与他们结成姻亲。

顾运听了只觉得跟唱大戏似的,一出一出的,连个征兆都没有,说发生就发生。

片刻后,只听顾泰冷静说:“这事绝非巧合,不早不晚,偏偏在六妹妹出嫁后,大伯父,您有没有觉得,这是冲着我们顾家来的。”

顾孟庆为官多年,怎么会连这点敏锐度都没有,他作为梧州的监察刺史,曾多出避过姚知非暗暗投过来的招纳意图,与之关系原本就微妙。

顾泰继续道:“那日袁氏过来说那么几句话,证明此事早有了苗头。所以,杨家才会在这个节骨眼出事。”

崔氏险些站不住,稳了稳心神,声音都尖了些:“我们家虽不与他们亲近,也素无交恶。到底因何至此?!”

顾运心说,不用交恶,因为两方立场不同,注定对立。怪道之前祖母说梧州势大,朝廷对它无法掌控,心生忌惮,她来这边方切身实地感受到。

现如今梧州军事极盛,妄图自立,对朝廷派下来的监察刺史焉会有好感?策反不了那就只剩除去了。

“姚州牧必会有下一步行动,大伯父,且等看他出什么招数,我们方能想应对之法。袁家那边现在有什么动作?”顾泰问。

顾孟庆道:“已经在四处托关系,你六妹妹,该是很快就会回来。”

自然是回来求顾家想办法救命的。

人之常情。

“也别等了。”顾孟庆按了按太阳穴,对一旁的顾承丰说,“今日本该是六丫头的回门的日子,承丰,你一亲自去杨府一趟,把人接回来。”

顾承丰点头应是,转身去了。

顾运此时在这微凝冷淡的氛围中,罕见感受到一些不太安稳的气息,这是她之前十四年里从未有过的,她一直觉着在这样的封建王朝,自己出身士族官宦之家,已经比绝大多数人要幸运,也许可以安稳地过完这一生。

现在看,或许什么都不尽然。当时代和命运要翻转的时候,所有人都处在这个漩涡之中,无法轻易逃离,独善其身。

更甚者大多数人手无寸铁无法反抗,唯有等待被命运安排,其中的苦恨,也不过卷在浪潮烟火中覆灭,平淡无波地消失不见,数以万计的平凡个体,最后被书写为一夜纸中的一句话,仅此而已。可能幸运的会有些许,可要争得一个安稳,自己都不知道应该要有多么大的力量和信念。

忽然,花厅外吵闹起来。

崔氏本就心堵气不顺,当即一喝,“谁在外头吵闹,还有没有规矩!”

几个丫鬟拉扯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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