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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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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星河收住他滔滔不绝夸师姐的行为,将琴放下,从怀里掏出一沓纸来,给风澈展示:“这个就是。”

那张微微褶皱的纸上,女子气质凌厉,眉眼上挑,不显媚俗却自带威压,侧眸看过来时,高马尾扫起一个肆意的弧度,竟是别样的英姿飒爽。

风澈点点头,礼貌点评:“你师姐挺好看。”

晏星河还没说话,姜临在一旁已经幽幽地开口了:“原来你喜欢这样的吗?怪我没有长成这个样子,让你失望了。”

他声音低落,扶着旁边的栏杆,从晏星河的角度只能看见他卷翘的睫毛微微抖动,似乎有些委屈。

晏星河立刻责备地看着风澈:“风兄,我师姐固然好看,但她不喜欢人类,她只爱乐谱,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一直光棍了。何况你有姜小姐这样的夫人,还去夸其他人颜色姣好就太过分了。”

风澈:“……”不是,我就礼貌夸夸,你俩反应这么大?

他朝晏星河拱拱手,给姜临发了一堆传音,就怕姜临真的不开心。

姜临听了几句,走过来把手递给他:“那你待会儿卜算的时候牵着我的手。”

修长的指节在面前自然地舒展开来,风澈看了半天,忽然明白过来。

姜临这是找借口想要靠得近一点护法呢。看来无论他如何保证,姜临还是无法释怀当年的天罚。

风澈有些心疼他,把手搭在上面轻轻地握了握,掌心相贴指骨相合,仿佛它们本就应该交融在一起。

据说牵手会给人带来安全感,他以前总是盲目自信地认为,修炼之人有什么可怕的,缺乏安全感的,不过是对实力的不自信,这不过是老家伙们为了提高人族繁衍数量提出的歪理。

现在他却信了。

他们互为软肋,安全感自然攥在对方的手心。

他抬起右手,灵力注入八卦图,无数算筹和推演的路线在眼前流转,斗笠之下的双眸逐渐泛起幽蓝。

卜术催动到极致,他的目光落在了晏星河身上。

异眼开,未来现。

烨城劫云

天际漆黑的云层沉沉地压下来,紫电在其中腾越,甚至隐隐中带着金光。

劫云。

风澈看着其绵延扩展的规模,猜想这恐怕是化神升渡劫的劫云。

若想进阶渡劫期,修士需斩断某样东西,小到发丝发带,大到记忆节点,于修士而言越重要,进阶渡劫期之后修为便越稳固,他当年,就是因为彻底斩断了与家族之间的牵绊,归去屠门,才因而进阶了空间界。

然而,若犹豫不决或不斩断任何东西,恐怕渡不过雷劫。

劫云的主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毫无反应地跪在地上,掬着一捧白灰。旁边是断裂的箫管和崩解开的琴弦,琴身纵然尚且完整,上面也染满了血。至于那块洁白得纤尘不染的琴布,早已不知所踪。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天际的黑云马上就要降下雷劫,晏星河终于动了动指尖,随后咧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他不再是那副平静温和的模样,回过神来后,努力想要把那一捧白灰藏在怀里,撕开前襟的破布,小心翼翼地将它们裹在其中,整个人不停地哆嗦:“师姐,师姐我们回家,这里不好,没有乐谱,只有恶毒的人心……”

“不怪你,师姐,你被人控制了,现在就好了,你还是你,我还是我……”

“我把师门打理好了,回去之后你只要每天听师弟们弹曲儿吹曲儿,不用在这里被他们奴役一辈子……”

黑气周旋缠绕在晏星河身侧,尖叫和嘶吼声自黑气中传来,吵得窥见未来一角的风澈也连连皱眉。

那是什么东西?戾气,还是魂魄?

那东西混杂成一团,扭曲变形,吵吵闹闹地不知在争执什么,风澈只零星听到几句:

“他怎么看出是假的?”

“雷劫至刚至阳,小心回避才是……”

“呸!那你丫等在这里干什么,还不是想争这一具肉身?”

……

直到最后,终于有一团喊道:“若是禁制被雷劫劈得打开了呢?”

全场肃穆,紧接着叫声更响,却不是争执的骂声,而是激动的雀跃之声,与天际劈下的雷劫一同伴行,仿佛一场鼎沸盛大的狂欢。

“那我们,岂不是可以出去了!全出去!”

“出去啊——”

“我们可以出去了啊啊啊——”

“三百年了,终于——”

无数的黑气向上飞窜而去,迎着那道从天而降的雷电,见证它重重地直落。

外围一圈土黄蔚蓝乳白交织的禁制闪动着光芒,法阵开始燃烧,大型的五芒星爆闪,层层削弱之下,最后生生扛住了这一道天雷。

而劫云下的晏星河终于收好了师姐的骨灰,站起了身。

他召来地上的琴,扯下一缕发丝,根根系好绳头结,用满是血口的指尖抚了一下,随后,古琴声起,韵律悠长,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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