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节(2 / 3)
而突厥远道而来,唐军却能源源不断的补充兵力,时日一长,优势肯定是在大唐这边的。
突利可汗轻声道:“如今秋收,唐军粮草充盈,不过游骑四掠,三州粮草也不少。”
“但大都要带回草原,不然难以渡冬,若是明年再来一场饥荒?”阿史那·思摩摇头道:“更何况那日太极殿内,李怀仁言辞激烈,必要收复三州。”
“必要收复三州?”阿史那·社尔眼神闪烁,低低重复了一遍。
“倒是口气大!”突利可汗对此嗤之以鼻,“如今梁军驻守原州西南,难有寸进,但唐军亦难以出关,泾州北部更是大军云集……”
就目前的局势而言,突利可汗相信唐军主力抵达之后,己方难以破敌南下,双方应该就在原州、泾州边界处对峙,而这片山谷对南对北都是易守难攻,唐军很难攻破防线进入原州,更别说收复三州了。
阿史那·思摩却有些畏缩神色,低低道:“那可是邯郸王……”
没办法,李善之前的战绩太过彪炳,生擒欲谷设,更追杀的颉利可汗三度弃汗旗逃窜,苍头河畔的累累尸骨足以证明。
更何况,阿史那·思摩忍不住想起去年初,自己同样出使李唐,在两仪殿内,那位青年郡王同样如此言词激烈,放言来攻……倒要看看颉利可汗能比其子高明几分?
很难说得清啊,欲谷设大败被擒,而颉利可汗倒是逃掉了,不过十余万大军攻不下一个顾集镇,更被追杀的像条狗一样,父子俩到底谁高谁低还真难说。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这一次邯郸王再次放言,阿史那·思摩如何不惧呢?
阿史那·社尔挥手让阿史那·思摩退下,低低道:“这倒是个机会……”
这一晚,帐内油灯不灭,两位年轻的可汗一直商议至天明。
博弈(下)
同样是这个晚上,泾州府治的安定县内,李善却没有在思考这场战事,而是在琢磨几个月前在这儿兵败仅以身免的前泾州刺史宇文颖。
按道理来说,宇文颖兵败,导致梁洛仁迅速南下岐州攻打仁寿宫,这是大罪啊,但在回朝后不过两个月就得以起复,出任司农少卿。
说起这位也挺倒霉的,今年是荥阳郑氏族人,是三月份李善出京后才出任司农少卿的,随驾仁寿宫,结果战死在了宫外。
其实败后复起的例子在唐朝初年多了,裴寂、刘文静、长孙顺德、刘弘基都是太原元谋功臣,都在大败丧师丧地之后得以起复。
但类似的情况在最近几年比较少见,当年是因为毕竟能用的人少,而现在大唐一统天下,派的上用场的人多了,更何况国朝已定,相对而言,对规矩的需求大过人心。
所以,就显得宇文颖比较特殊了,泾州是中州,刺史是从四品,而司农少卿也是从四品,基本上可以算是平调了,但从地方平调为朝官,实际上可以视为升迁。
李善原本也觉得如何,直到今日黄昏时分听温彦博随口提了句……宇文颖与齐王李元吉交好。
那么巧,宇文颖兵败后起复,其他地方不去,非要去司农寺,而另一个司农少卿赵元楷同样与齐王交好。
李善也不知道李元吉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在天台山一战后,李元吉并没有选择放弃。
“殿下。”
“酂国公来了。”李善笑着起身招手,“明日即抵,今夜当有所分遣,故召见诸将。”
这是正常的,这支大军不同于常设的代州军,主要是关内府兵组成的,每个折冲府的骠骑将军是基层的军官,率领从五百到一千两百人不等的府兵。
所以,李善身为主将,需要将这么多相对独立的府兵分割组成,再任命将领,不过此次李善出京迅捷,军册文书以及各类消息直到今日才送来,才会在今晚定下,明日行军途中进行队列更换。
大军在安定县周围驻扎,只有李善、窦轨、温彦博几人住在城内,温彦博还在府衙那边忙着,李善与窦轨一边叙话一边等着诸将来报。
对着这位早年就认识,之后几年再也没见过面的外戚,李善很是谦虚,不以郡王自傲,言谈中以晚辈自居。
窦轨性情酷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货色,觉得有点尴尬,而李善却是无所谓,窦轨是李渊的亡妻窦氏的堂弟,李建成、李世民平日见面都要称一声舅父。
聊了几句后,窦轨话题一转,提起了突厥在固原县城外以三千唐军士卒尸首堆垒京观一事。
李善脸色如常,但眼露寒芒,轻描淡写道:“听闻朝中颇有异议,觉得晚辈去岁手段酷烈?”
的确有这种说法,去年李善杀俘,在苍头河畔对垒京观,而突厥这次的报复明显是针对李善的。
“若非如此,何以震慑草原?”窦轨嗤笑道:“怀仁无需担忧。”
李善起身踱步,“至少没有人提及将晚辈交给突厥……”
“何人胆敢?!”窦轨厉声道:“若有此僚,当斩其首级!”
“突厥之暴虐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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