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歧(1 / 2)
他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甚至没有勇气面对她此刻此刻的神情,就如同曾经的每一次,他都无法说服自己与她当面对峙,他害怕袒露真心以后得到她不屑一顾的回应。在一次次的失望和等待之后,他越来越迫切的渴求她所有的耐心和挽留,甚至让他怀疑这是林文敬在汤贝卡面前所特有的本能反应。
他庆幸自己没有挽留她。
因为他发自内心的认同她说的话。
这就是他们本质上的区别,如果不是他一次次的试探和投其所好的卑劣伎俩,汤贝卡永远不会需要他的爱,即便到最后,她仍然没有与他所预想的达到一致,她给了他尽可能多的忍让和包容,他得寸进尺的步步紧逼,于是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是林文敬需要汤贝卡,而不是汤贝卡需要他。
他在用剥夺她所有尊严的下流手段逼迫她就范,以此来掩盖他内心的乞求,他如此的恐惧她看穿自己。
可笑的,病态的林文敬。
邵佳打电话告诉她林文敬回北京的时候,汤贝卡正在延安东路的一家医美机构做脸,她来的时候碰到了几个长辈,陪同她们一起的来的还有一位息影多年的双料影后,二十年前她低调嫁给了一个马来西亚的富商,在这行浸淫多年,她已深谙处世之道,和这群与她差不多年纪的富太太们打交道她可以说得上是如鱼得水,只可惜圈里比谁都看重出身,单单是这身份上的所谓差异,她是无论如何也融不进这群曾经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千金小姐的圈子。
汤贝卡照例与这些自小看到大的长辈们寒暄,而她只能站在一边继续扮演多年来熟记于心的角色。
这样的汤贝卡看的太多,早已经见怪不怪,真实情况是她已经算得上其中过得好的那一批了,代价是显而易见的,却也是她们心甘情愿承受的。
邵佳的话还在耳边回荡,汤贝卡从先前的回忆中抽身,仪器在脸上留下淡淡针扎的痛感,她淡淡说道,“他回北京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昨天出去干嘛了?”邵佳耐人寻味的问道。
汤贝卡没给她遐想的空间,“吃饭,怎么了。”
“单纯吃饭?”
“不然呢?”
“你们单独吃了一次饭,他就搭飞机回北京了,你说呢?”
汤贝卡听出味来了,“你想说什么?”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这个重要吗?”
“重要。”邵佳说,“我时刻关心你们的动态。”
“你有病。”
“我和他落地北京那天,他一知道你挂了我电话立马就搭飞机回上海了,他以为你在上海,因为我当时也以为你在上海,结果回去以后发现你不在。”邵佳说,“后来他知道你跟我同一天离开上海,又造成了跟之前一样的误会,所以他又订了去非洲的机票。不过他没找到你,直到你回上海。”
“所以呢?”
“你没发现他这些异常的举动,都是因为他自以为是的联想造成的吗?”
“……”
“你不会认为这也要我来负责吧?”
“没有。”邵佳说,“我只是暗爽,谁让他放我鸽子,他居然敢耍我。”
“……”
等了一会都没听到汤贝卡回话,邵佳敲了敲手机后屏,“你人呢?”
“敷脸。”
“你黑金做完了啊。”
“完了。”
“哦,”邵佳话锋一转,“今天有人给我透露了一个消息,是关于一个月前在北京西岸艺术中心那个女的。”
汤贝卡没什么反应,她在考虑自己是否要做个指甲,“然后呢。”
“你花钱封了我的口,林文敬花钱阻止了事情发酵,我一直不理解这个女生有什么魔力,但是今天我知道了。”邵佳说,“你在美国的时候喜欢过蒋婉,你跟林文敬分手也是因为她,包括现在也还是因为她。”
“你打听的不对,”汤贝卡笑了笑,“只说对了一半,我确实喜欢过蒋婉,可惜的是这个苗头只出现了几天就被我掐断了,我跟林文敬分手确实有她的原因,原因在于我们冷战期间我终于确认了蒋婉喜欢我,而我也喜欢过蒋婉。最主要的不是蒋婉,邵佳,是我和蒋婉都很快清楚的意识到我喜欢蒋婉是因为她和林文敬相似。”
“那你们现在这样又是因为什么?”
汤贝卡没有避讳这个话题,她坦白道,“我的家庭给予我不同的角度看待我和林文敬的感情,我可能并没有我表现出来的那么爱他,比起和他在一起要舍弃的东西,和将来不受控的变化,更在于那些巧妙的引导,无论是命运的捉弄还是他有意的驱使,我都接受不了。在这件事情上,我并非失去理智以后自我判定的那样无辜,从始自终我原来都保持着和我父母,也许也是我父母的父母,我之前的数代亲人的理念,你不觉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对于林文敬是莫大的残忍吗?”
邵佳听到她释然的说道,“一切都有迹可循,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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