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3)
李化吉对这桩婚事没什么期待,也知道谢家看重的只是公主这层身份,至于嫁妆多少,并不重要,因此她提过议,要一切从简。
理由也挑得好,前方有战事,宫廷不能铺张浪费。
嬷嬷很诧异地看着她:“国库没有出银子,这些都是谢家的银子。”
李化吉也怔住了:“我说的是我的嫁妆。”
嬷嬷道:“奴婢说的就是殿下的嫁妆。莫说是殿下的嫁妆,就是公主出降时穿的凤冠霞帔,也都是谢家出的银子,国库没有钱,出不起,也没法出。”
李化吉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干干地道:“谢家倒是破费了。”
嬷嬷笑道:“这算什么,这点银子,谢家还是出得起的。一百八十抬嫁妆,凤冠霞帔,该有的体面,公主都会有。大司马
愿意成亲,夫人高兴着呢,就盼着公主什么时候能给大司马诞下个一儿半女,哪里会心疼银子。”
李化吉笑得更干了。
换而言之,这场婚事,李化吉从头到脚就出了个人,若要和离,别的姑娘能硬气地带着嫁妆回去自立门户,而她到时候可能还要被剥得一干二净,才能离开谢府。
李化吉想到此处,又觉没意思,团扇转个面,打量起这对她来说还很陌生的建邺。
谢家尚主,排场大,沿着街抛撒饴糖和铜钱,观礼的百姓挤得此起彼伏,但都被侍卫给挡住,在拥挤的人群中分出康庄大道来。
李化吉抬头,想看前方的谢狁看着这麻烦的风俗是如何得不耐烦,可惜了,人头攒动,他又在队伍最前面,李化吉看不到他。
说起来,今天是他们大婚的日子,早上虽一起拜过仪式,但李化吉也没看过他一眼,也不知道大喜的日子,他有没有点笑容。
李化吉就这样无聊地想来想去,想进了谢府,在青庐里拜了天地。
拜天地时,她倒是看了眼谢狁,然后就沉默了。
她起初不明白,如此喜庆的大红吉服穿在谢狁身上,为何有种披着血淋淋人皮的感觉,衬得他今日格外阴气森森。
后来等她可以去新房里休息了,谢狁却要去前头敬酒的时候,她终于明白过来了。
谢狁这是被烦的。
嘻嘻,活该,谁让他结这个亲的。
李化吉轻松了下来,想要把凤冠摘了,在她认知里,谢狁既然准备了两间新房,自然是不会来过夜了,她可以自行准备安置了。
谁知那喜娘却慌忙按住她的手,道:“公主莫动,大司马还要来喝合卺酒,不能摘凤冠。”
李化吉道:“他什么时候来喝合卺酒?”
喜娘恭敬道:“等敬完了酒,大司马自然过来了,公主莫急。”
李化吉:……
她赌上她的脑子发誓,谢狁绝对是故意的。
李化吉没了办法,只好手扶着脖颈,继续戴着这沉重的凤冠,咬着牙等谢狁。
这当儿,谢夫人来了一趟,谢狁不喜外人进入他的院子,因此是没有安排夫人小姐来闹洞房的,谢夫人唯恐李化吉无聊,便来陪她坐坐。
无论如何,李化吉是谢狁第一个点头肯收的女郎,谢夫人还指着她给谢狁生孩子,对她自然上心,人也表现得很和气,还怕李化吉饿了,带了桌席面来。
这倒是和李化吉想象中趾高气扬的贵妇人不同,竟然让她有几分受宠若惊。
谢夫人笑道:“殿下嫁给了三郎,便与我的女儿没有区别,你又早早没了阿娘,我作为你婆婆,就当是替你娘疼你了。”
她提起酒壶,给李化吉斟了一杯,也陪了她一杯,道:“新婚夜都有些紧张,吃杯酒,就能放松了。”
李化吉心想谢狁又不在她这儿过夜,她才不紧张。
但也不想拂了谢夫人好意,就把这盏酒给喝下去了。
谢夫人更是满意,又坐了会儿,道:“三郎快回来了,我叫人收拾一下,不打扰你们小夫妻了。”
李化吉装作很害羞的模样,将谢夫人送了出去。
她又回床榻上坐着,等谢狁,可没过会儿,李化吉便觉得有些热了。
她没太当回事,四月天气已经很暖了,偏凤冠重,翟衣也重,早给她闷出好几层汗来,她就盼着谢狁赶紧来,给她摘了凤冠,让她好生去洗洗。
可慢慢的,她就觉得痒了,而且是那种虫蚁咬过,抓心挠肺的痒,让她很想伸进手指去抓一抓。
可是喜娘还在屋里,李化吉难以启齿,只能装得端庄,继续坐着,那腰肢却是在她无意识下,如风打起的柳枝般摇摆着,好蹭着衣料上不平的绣面,缓解不适。
而谢狁,就是在这时候进来的。
谢狁在外头敬了圈酒, 回来的步子却仍旧踩得实实的,红烛映着他的吉服,倒映进他的瞳孔中, 仿若鲜血溅入。
也是, 谁又敢真劝他的酒。
李化吉手里紧紧握着团扇柄, 看着他走来,那酒后劲十足, 让她看着他时都带着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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