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3 / 4)
流淌着,在一片暗沉的沙漠中像一条玉带,星光洒在河上,斑斓生辉,确实像极了永安西山顺流而下的那条小溪,总有落叶顺着飘荡。
斐凝含笑看着,却被冻得忍不住打哆嗦,傅瑜直接走到她身后,张开双臂罩住她,轻言道:“我抱着你,你就不冷了。”
斐凝回头看他,也笑:“原来叫我到窗边看夜景,是打的这个主意。”
傅瑜道:“阿凝你可是说错了,碎叶河的夜景好看,我却觉得城南那边更有意思,你看城南那块,红灯笼挂的满街都是,等过几日把这些事都处理完了,五郎肯定会拉着我们到那边去看看的。”
斐凝但笑不语。
傅瑜的计划一切都好,但等他第二日起床后,窦克山却带来了一个坏消息:驸马扈镜诚凌晨时被衙役发现死在了县衙牢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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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衙
幽深阴暗的县衙牢房里弥漫着一股不知道什么东西发酵的酸臭味, 熏得人有些胸腔发闷。
傅瑜站在地牢里,看着扑倒在地的扈镜诚的尸体一动不动。在他身侧,人高马大的县令窦克山面露愁苦,跟来的元志则紧紧候在傅瑜身后,警觉地观察着四周。
金圆带着人从外头走进来, 对傅瑜道:“郎君, 窦县令,城里的两个仵作都来了。”
“嗯,”傅瑜轻声道, “让他们看看吧。”
两个仵作行礼, 上前来翻看扈镜诚的尸体。
逼仄昏暗的牢房里早就被点燃了好几个火把, 照得灯火通明, 空气凝滞, 隐有怪味。扈镜诚的尸身歪倒在墙侧, 他中等身材,长相儒雅, 眉眼间隐有郁郁之色, 只是如今却穿着囚服,面上沾满了污垢,身形狼狈, 满头散发,身上还隐隐散发出一股酸臭味。在扈镜诚的面前, 巨石夯成的墙上还带了斑斑血迹, 和他额头上碗口大小的一大块已经被污血染黑的伤痕相呼应。
一旁的狱卒说:“昨天晚上送饭的时候他还好好的, 当时我们跟他还说了几句话,没想到今天早上起来查房就看见他一头撞死在墙上了。”
“一头撞死?”傅瑜语气有些怪异,“你们亲眼所见吗?”
狱卒惊慌失措的摇头:“没有没有。”
“昨天晚上他说了些什么?”傅瑜看着两个仵作就地丈量着尸体上的伤口,终于忍不住别过头去,问那狱卒。
狱卒言辞闪烁:“也、也没什么,就是往常的今天吃什么。”
“郎君在问你的话,别撒谎!”元志哗啦一声拔出腰间佩戴的大刀,厉声喝问。
狱卒一惊,被吓得失声,一旁的窦克山终于忍不住,拱手插话:“傅员外,这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我的人,您的随从随意拔刀恐吓狱卒,许是不合大魏律法。”
傅瑜静静瞥了窦克山一眼,随后目光移向狱卒,那狱卒受不住这诡异的气氛,忍不住道:“是、是我们跟他说了,刑部的大官已经来了,查清了是他杀的长公主。谋害皇室可是大罪,他许是连牢饭也吃不了多久了。”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听说本官来了,罪犯扈镜诚害怕被斩首问罪,仓惶之下以头触墙自裁而死?”傅瑜反问他们。
牢房内一时寂静无声,外边却传来几声喧扰的声音,窦克山阴沉了脸色,对一旁的捕快道:“你去看看都是些什么人在这里嚷嚷,要是耽误了傅员外查案的事情,那可怎么是好!”
捕快得令,拔腿就往外走,傅瑜让金圆跟着上去瞧瞧,没一会儿,就见金圆毕恭毕敬的领了两个人下来,当前的一个穿着一身遮及脚踝的白色大斗篷,戴着大大的兜帽,后头的那个却是个身姿窈窕、步履轻盈的女子。
傅瑜的神色一下子就变了。
金圆有些难为的看了傅瑜一眼,道:“郎君,夫人说要过来看看。”
“夫人?”窦克山面上惊疑,目光不住地扫视着傅瑜和斐凝。他的疑惑也情有可原,在等级森严的大魏,并不是所有出嫁的女子都能被尊为夫人,有些世家贵妇也不见得在外能被称为夫人,只有三品及以上官员的正妻,亦或是勋贵人家的主母才能有此殊荣。
傅瑜快步走到斐凝身前,轻声问:“阿凝,你怎么来了?这里臭烘烘的不说,还有死尸,你见了要是晚上梦魇怎么办?”
斐凝抬手取下兜帽,乌发雪肤的模样几乎照亮了整间牢房,她缓缓摇头,轻声道:“事关重大,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傅瑜对她总是没办法,无奈道:“那你就在旁边看着,要是害怕就站我身后,实在害怕我还是让空青送你回去吧。”提到空青,斐凝身后的婢女就福了一礼,随后还是目无旁视的站在斐凝身后,一动不动,像个木头桩子。
窦克山上前拱手,搭话道:“竟是下官眼拙了,没看出来傅员外竟是大有来头,只不知是哪家的侯爷?”
傅瑜淡淡道:“家父傅老将军。”
窦克山神情微变,恍然大悟的拱手行礼,略有些夸张的道:“原来郎君竟然是将门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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