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回答林斯的只有亚恩的沉默,他再一次细致地检查他与沈醉身上携带的武器。
见亚恩没有回答,林斯的眉头拧得更紧,声音嘶哑,像是坏了很久的手风琴:
“上将,这回的情况真的很糟。已经严重超出帝国信息局所提示的安全阀线了。”林斯棕色的眼睛布满血丝,他死死盯着亚恩的脸庞,妄想找到一点点松口得迹象。
“真的不能去”他有些绝望,咬着牙关,极力想要保持声音的平稳,但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
亚恩看着满脸哀切的林斯,终于还是摇了摇头,“林斯,就因为情况超出预期太多,如果我们等待增援达到再进行围剿,那第六副星将变为另一个天马星。”
一片废土,生灵尽灭。
亚恩叹了口气,目光幽远,敛下所有的情绪,却目不转睛地遥望着他们来时的路。
“如果我回不去了,把这个带给我的雌父。”亚恩摘下胸前的,那是一把被荆棘缠绕的剑。
“上将!”林斯几乎是对着亚恩咆哮,他顿了一下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扯过默默矗立的沈醉:“你去死?那沈醉呢?你要带着沈醉一起去死?上将,他才22岁。”林斯浑身颤抖,声音变得哽咽。
“别这样,林斯。”沈醉被拉得一个踉跄,稳住身形朝林斯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伸手接过亚恩摘下来的徽章。
好冰。沈醉心里一紧,不知想的是徽章还是亚恩的手指。
他走向亚恩,微微倾身,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将徽章又别回了亚恩的胸前,他反复摩挲着徽章上的宝剑,直起身子与亚恩平视,黑色的眼眸流露出从未有过的认真:“我们会一起活着回来的。”
然后转头看向一脸哭相的林斯,笑意盈盈地安抚道:“我们很厉害的,相信我们,还有回来我不要吃加鲁兽肉配陨菜汁了。”
说完俏皮地歪着头,将嵌满宝石的剑鞘扔给林斯:“帮我保管着,要是掉了一颗宝石,回来就把你头发薅光。”
毫无狠态地威胁完,沈醉握紧手里的长剑,轻声道:“走吧,亚恩。”
沈醉转头看向亚恩,此时的亚恩也正在看着沈醉。这一刻他们的目光交汇,仿佛在千百次轮回里一切都悄然注定。在战火纷飞,异兽成群的时刻他们的眼眸里倒映着彼此的影子,都在无声地诉说:我一定会保护好你。随即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笑。
【远方吹响号角,那是战士的悲歌,我们不惧死亡,也期待新生。】
军舰下,星兽集结成团密密麻麻,身上覆着紫红色的甲壳堆叠在一起,像远古时即将喷发的火山。
亚恩环住沈醉的腰身,展开那双可以遮天蔽日的骨翅,伴随着凛冽的寒风,一起消失在层层云海里,他们或许会战斗到最后一刻再相拥着死亡,但他们坦然,接受命运的安排。
刺骨的寒风混杂着土粒刮得沈醉的脸生疼。果然,还是适应不了失重的感觉,沈醉暗暗叹息,努力地想一些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
他想起昨日的余晖透过指挥室的落地窗,洒在亚恩脸庞,与他的那双鎏金色眼眸交相辉映,是惊心动魄的美丽。那个时候军舰刚刚抵达了天马星上方,发现战况十分严峻。但是在亚恩一脸郑重地告诉他:你不要去了,我自己去时,他毫不犹豫地拒绝。
九死一生也罢,有去无回也好。他漂泊无依流落虫族,他害怕,他胆怯。他经历了生死一线,感受过绝处逢生。亚恩于他是这个陌生世界唯一的联系,像狂风中的风筝,线断了,他就无所皈依了。
沈醉站在自己的房间看着夕阳在远处将群山照得通红,不死鸟立在枯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残阳终将消散,生命也是如此。
他认真地想着:如果亚恩战死,那他就陪着一起好了,最起码亚恩给了他选择的机会,而不是像上辈子的所有人,从未问过就将他丢弃。
他还记得大雪纷飞的寒夜自己撕心裂肺地嚎叫,他也记得一个平常的午后再也没有了师傅身影,他总是被迫接受别人的选择,这回他也想拥有一次主动权,选择陪亚恩生或者陪亚恩死。
想到这里他又用力的环扣着亚恩腰身,像隆冬里的流浪汉,渴望汲取一些温暖。
“不要怕,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亚恩以为这个少年面对未知终于产生了恐惧,“如果你后悔,我现在可以”将你送回去。
沈醉打断了亚恩,扬起一如初见时自信飞扬的笑容,好像将这阴森的战场撕裂了一道口子,带给两虫活下去的殷切:
“仁者无敌,勇者无惧,亚恩,不要小瞧我!”
亚恩也被他逗乐了,但现在并不是捧哏的时候。随着s级雌虫的飞速降落,他们很快到达了星兽领附近。
外围的星兽基本已经被军雌小分队一一引开,面对他们的是一个庞然大物,身体有2层楼高,八条腿上长满锋利坚硬的倒刺,腹部与后背覆盖着嶙峋的铠甲,丑陋的脸上是一只泛着浑浊黄色的眼睛,满是口器的嘴里阵阵恶臭扑面而来。
“它也太丑了。”沈醉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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