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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原本是个可以出门放松的好日子,拜伤所赐我现在连家门都踏不出去。准确而言,是兰化玉那傢伙不让我出门。
「惯用手都不能动了,就别出去找麻烦了。」
在吃早餐的时候,他这么说。
我用左手拿着叉子,叉起他切好的原味蛋饼,愤愤地塞入口中。
吞下去后,我回他:「那你也别出门了,当个好管家吧。」
省得他又在我没注意的时候偷偷溜出去,跟前几天找我麻烦的人来一场拳头和肉体的激情碰撞,单方面的那种。
「废话,不然我也不会买那么多东西。」
想起冰箱里那堆食材,我才反应过来,「等下,你早就知道梁笙要来家里了?」
否则没事也不可能买那么多,一个週末才两天,就我们两个人也吃不完。
他拿筷子的手一顿,蛋饼里的玉米粒掉了下来,但很快又装作没事一般夹起那颗玉米吃下去,「我们聊过啊,只是没跟你讲而已。」
「是喔,你们还不先告诉我季宇澄也会来。」
「我昨天讲了,」他略微哀怨地看了我一眼,「那也是我到社团跟梁笙聊过之后才决定的。」
「奇怪,你明明也不喜欢外人来家里。」
更别提让刚见面不过三小时的人来家里,这要是放在筱夜恋星身上还好说,谁叫她只要有好吃的什么都好。可是这种事几乎不可能发生在兰化玉身上,除非他听到梁笙说了什么。
今天的蛋饼不错,边缘微焦有点脆脆的,配上带点甜味的酱油膏刚刚好。
我在专心吃蛋饼的同时不忘抓兰化玉话中的毛病。
「??」
对面没有回应,我稍稍将视线从蛋饼上离开,抬起头看向他。
兰化玉的视线飘忽,食指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汤匙柄,那是他在思考时会有的小习惯。一般来说,会让他思考的要不是闯大祸,就是他在想要怎么讲才不会让我对他发脾气。
「趁我现在心情还可以,你想说什么?」
他放下筷子,把热牛奶往我热里推了推,我接过那杯牛奶喝了一口,心里打起十二分精神,瞇起眼睛盯着他。
「我觉得他看起来有点眼熟。」
等了半会,他才给出这么个答案。
我垂眸看了下牛奶,又抬起来看着他,一时有点想掀开他的脑子给他的大脑补补钙,看会不会聪明一点。
「就这样?」我怀疑地观察他的表情。
然而他沉默的原因似乎真的那么简单,在说出那句话之后,兰化玉点点头,像是松了口气又拿起筷子重新吃起蛋饼。
「对啊,不然呢?」叼起蛋饼的时候他也看向我,彷彿不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跟他回答的重量不成比例。
「没事,当我没问。」
我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感觉不出他有什么问题,便放弃深究,跟着继续吃蛋饼了。
要是兰化玉真想隐瞒什么,按他贼得跟狐狸没两样的性子,我也无法知道什么。反正到最后狐狸尾巴都有露出来的那天,我就等那时候再顺着尾巴把他拖出来打一顿就好了。
等到我们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兰化玉又莫名开口。
「说起来??」
我看向他,等着他的下文。
「你对以前在柳川家发生的事还记得多少?」
听他那么说,我愣了下。
已经很久没有从家人口中听到柳川家的事,但可能是季宇澄的缘故,即使最近经常想起来以前的经歷,我也没有太大反应。
「不确定,」我窝在沙发里,手中拿着切好的水果,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其实,除了你们来接我那天,在那之前的事我都记不清了。」
很好笑,明明才高中,却连四五年前发生过的事情都能忘记。
我还记得那个寂静的大厨房、外公的大嗓门,以及咏美阿姨跟我们一起在庭园享用下午茶的时光。
可那些只是片段而已。
真要我细细去回忆,详细描述完整的某段记忆,我是一点也做不到。
很多画面就像纷飞的雪花,融进了一大片雪地中。我所能做的,只有从中拾起几个段落,感受那些过去的碎片带来的情绪。而记忆里,所有人都像是被风雪模糊了面容,我记得谁是谁,却无法回忆起除了家人以外的人了。
像是柳川家里的远房亲戚、咏美阿姨的孩子,或是偶尔在河堤边一起玩耍的小孩子,他们的声音也像是被降噪了似的,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小声。
不过兰化玉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以前跟附近的孩子们一起玩的时候,似乎有个男孩子一直待在一边看着我们。
他应该是在某一年才搬到了附近,听说是在养伤。总之他不爱说话,原本我们都当他是哑巴,因为邀请他跟我们一起玩也都是摇摇头,然后默不做声地坐在旁边看我们玩。
大家也不在乎,就这样打打闹闹,太阳下山了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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